战士历1651年,昙之月
秋神之祭的后三天,陛下宣我觐见,交给我一项简单而又困难的任务——照顾一位即将到来的客人。
在我漆黑如墨的生命之中,杀戮是永恒的主题,保护是偶尔出现的消遣,至于照顾,我不懂,也不会,甚至没有想过要去弄明白。
然而命令就是命令,我会竭尽全力。无论如何,至少,她现在拥有我的忠诚。
然而我明白,陛下本身并未抱有多大希望——我不善言辞,并且长相并不符合那位客人所喜好的白皙俊逸。若不是之前几位城主所选的各色美人均无功而返,陛下定然也不会无奈到偏偏选中我……
所以当那只犬妖无声无息的放出威胁之时,我并没有意外,妖族本就敏感,更何况我也确实怀了心思,而且那种心思,不论是妖族还是人类,只要是男人,就不会察觉不到,就不会忍气吞声……
然而我不能退,因为这是任务。
犬妖很强!
自从我三岁练基础,六岁习武,八岁入宫,女王陛下曾不止一次指点我武学进境。直到十年前,陛下最后一次考教我,那次之后,我就接替了哈瑞大人,成为了新一任的侍卫总长——那一次我留了手,因为我发现,如果不那样做的话,陛下必定无法全身而退。陛下想必也定然明白,所以我才能够成为卡洛琳的武学老师。
犬妖真的很强,这么多年来,他是第一个可以迫使我全力以赴的对手,虽然是我略胜一筹,但是,他只用了单手,另一只手臂下还夹着陛下的那位客人。所以,正常交手,我定无法赢他。只不过,若论生死相搏,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女王的客人不同寻常,或者说,很有意思。
他看着蜂拥而来的贵族青年们——不得不说,那都是各个家族最有才华,最为俊美的新兴一代——他对他们退避三舍,宁愿站进我冰寒的杀气范围。
明明已经冻的牙齿打颤,却还挑着大拇指,兴奋地直说:“真是个简单有效的好方法!”
说实话,单凭这一点,我就已经开始期待这次的任务成果了——如果必须要这么做的话,那么,我很庆幸,我遇到的是他!
所以当我听到他呼救的时候,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动手。
我只是不明白,当我看到犬妖zhan有的圈着他时,我胸中升腾而起的复杂感觉。有一瞬间,我甚至希望那样把他夹在胳膊下面的人,是我……
这只是任务而已,不抵触固然不错,然而对任务产生了私人感情,那是绝对不会被允许的!
……
下午的时候,他为了和圣阶大人赌气,特意换了一身衣服。
如果硬要形容的话,我会说——充满了异域风情。
没有外面的罩衣,贴身的衣服只系了两道扣子,裸着双臂,衣料轻薄半透。下身的裤子还算正常,只是剪裁的太过贴身,几乎像是第二层皮肤一样贴在腿上……
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穿着很诱人!
一路走来,不管是宫女还是侍卫,从他们眼中冒出的光芒,都会让我难以控制杀气的涌动。至于站在他身边的犬妖——我看的分明,有好几次,那家伙的拳头在袖中紧了又紧,还不留痕迹的为他挡住了一侧的视线。这一点我还是很赞同的,因为我站在另一侧,也做了同样的事情。
陛下再次对他的衣着产生了兴趣。但是就像国宴上那般,明明是情侣装,他却可以一本正经的说成是为了两国邦交。这次也一样,明明是和圣阶大人赌气,却能被他光明正大的说成是为奥林宝藏而做的宣传,用他的话来讲,这叫做“广告”。
他就像是黑夜中漫无目的的萤火虫,明明只是微光,明明自己不曾在意,却因为那一片漆黑中若隐若现的光明,轻易引得人们争相驻足……
晚宴还没结束,他就已经醉倒在了赭烨大人的怀里,皱着眉,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最终却因为几个安抚的亲吻,而沉沉睡了过去……
有一瞬间的冲动,我甚至想要自告奋勇的抱他回房。然而我不能,我被明确告诫过,对这位妖族首领要抱有十二分的警惕小心,在他面前,隐藏自己才是最明智的做法!而他现在,正躺在这人的怀里。
……
他一直酣睡不醒,虽然已经天亮好一阵子了。正如资料所说一般,他嗜睡如命,更何况昨天又喝了酒。我已经做好了在这里枯站至正午或者下午的准备了。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赭烨大人和那名叫哈萨尔的犬妖刚刚离去不到一刻,屋中便有了动静。我听见那人翻身、下床、跌跌撞撞的走到桌边,然后拎起了茶壶,然后开口叫人
酒醉的人醒来都会口渴,是我疏忽了。我所效忠的人,酒精已经不会对他造成困扰。而我本身,原来没有醉过,现在,已经没有醉的机会。
所以我应声叩门而入,却不成想被眼前的景象震的脚下一僵。
漆黑如夜空的长发,柔顺的披散在他肩胛处。象牙白的背上,斑斑点点俱是红色的印记,腰上、侧肋上、手臂上、被黑发遮住,若隐若现的脖颈上,无一例外。
他回过头,半眯着双眼,一手慵懒的揉着额头,另一只手,只用两根指尖挑着茶壶递过来……
我瞬间屏住了呼吸!
他身上只穿着昨天那件叫做“牛仔裤”的东西,最上一颗的扣子大敞着,红色的吻痕在象牙白的映衬下更显得惊心动魄,曲线美好的锁骨,肌理分明的胸腹,一直蔓延到胯骨以下的痕迹,还有胸口处明显红肿的两颗突起……
我接过水壶,以这辈子最快的速度闪出了房间,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不得已落荒而逃,会是在这样一种状况之下……
我胸口猛然间一阵闷痛,呛咳了几下,这才发现,原来竟会一直忘记了呼吸……
我没有去找他的侍从,亲自去提了茶水回来。一想到他那副样子被别的人看去,我就抑制不住的想……该死的!
很幸运,也很遗憾,我回到屋里的时候,他已经穿好了衣服。
我承认我有些失常,幸而他并没有修习过体术或者魔法,所以应该不会察觉……
他对下属很温和,甚至可以说是温和的近似于放纵,所以那两男两女才会肆无忌惮的在他面前说笑,甚至拿他来说笑。而他自己,还曾经极没有上位者尊严的,被那一双姐妹怒气汹汹的拎着衣服追的满院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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