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旁两个忙碌的身影,眼里渐渐浮上一抹心疼。“四十年前,桃华和景严只是灵智刚开,无法化形,挑华因为是树精,更是连移动都办不到。他们两个从有了意识之后便日夜相伴,不曾分离过。只是桃华本体生长的地方太靠近魅影森林的边缘了,人类的冒险者时常在那里出没。大人们得知之后,便一直考虑把桃树本体移进森林中心,这里灵气更充足,也更安全。可是树木成精,初期灵识虽然脆弱,本体根系却是庞大安稳,移动中稍有不慎伤了根本或是损了灵识,百千年的辛苦只怕就烟消云散了。”
“于是大人们也不敢妄动,只是派了人日夜守着。那天是个阴天,林子里又稍起了薄雾,正适合迁移。大人们都已经准备动身了,桃华那边却出了变故。”
“林子里雾大阴暗,景严便提不起精神,桃华正为着生平第一次移动兴奋着,于是催生出了满身艳丽的桃花哄着景严嬉闹。当时已是夏末,大雾虽然遮挡了视线,却当不了冒险者的特殊能力。”
“他们引来了几乎百人的冒险团,守护的战士们寡不敌众。冒险者最是愿意狩猎妖族去贩卖,所以战士们都被重伤,灵力也被压制,但却没有生命危险。可是桃华就不同了,还不会化形,不能移动。冒险者自然不会花大力气去移动一株只会反季节开花的桃树,但也不会让他落在别人手中。所以两位大人收到消息赶去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漫天的火光……”
“后来桃华终究是被移回中心,没有花朵,没有枝叶,就那么孤零零黑漆漆的一根树干,只有根部还是完好的……”云雅陷入了回忆,好半天不曾开口。
我只好追问“那景严呢?”说实话我更好奇那个酷小子:当时的他不可能幸存,一只蝴蝶不可能在火中起舞。但是既然现在还活着,那么,当时,他逃了?
不知不觉手掌已经握拳,我在担心什么?
“景严他,伤的比桃花还严重。后来桃华告诉我,火起时她一遍一遍的催促景严离开,景严是凤蝶,除了毒粉,在大火里连自保都做不到。大人们赶到之前,他就应经羽化成茧了。要知道凤蝶只有在化形之时才会做茧,正常时候破茧化形都是凶险万分。更别说他散尽毒粉,又被大火一烧强迫化茧。”
“之后的十年桃华回复化形,在狐狸大人的帮助下都很顺利,本来那次的祈福仪式上就可以成年的,大人连名字都给她起好了。可是桃华硬是守着生死不知的景严,每日采琼浆集花蜜,想尽办法给焦黑的蝶茧降温安神,就怕景严提早破茧而烟消云散。……这一守,就守了三十年,直到今年的祈福仪式。”
云雅停下来,看看我,“后面的你就都知道了,狐狸大人给他们两起名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别看黑豹大人整天嬉笑胡闹,乱起名字惹得那两个哭闹不休,其实内里对这两个疼的要紧着呢。呵呵,好啦,快出来吃饭吧,我去给您烤快牛排。”
云雅推门走出,又回头对我眨眨眼,狡黠一笑“对了,是两位大人专门让我请您出去的。”
我愣愣的半天,才想起“哦”一声,松开应经攥的发麻的拳头,这会才慢慢的觉出疼来了。活动着手指,慢慢挪到菜鸟法师旁边,捅捅他,没反应,反身拎过一瓢凉水,哗啦一声兜头盖脸浇下去。“起床了,懒猪法师!”
林奇哎呦一声爬起来,捂着脑袋,爬起来抱怨“你干什么!”
我睥睨的看着他。
他猛然惊醒,伸出食指点着我“你小子太不够义气,看着我挨打也不帮忙!”
“要不是我在,云雅能跑来拉架?你就知足吧!再说了,被两个小孩子摔打几下又不会闹出人命。你是法师耶,皮糙肉厚的挨几下就当哄孩子开心了呗。”我决定没心没肺到底,彻底无视他。
“战士才是皮糙肉厚好不好,我是法师耶!法师!”法师同志叫嚣,并且气急败坏。
“哈哈,哼哼,”我干笑两声“你也知道你是法师?被两个孩子大的满地找牙,真不如该行给我当厨子算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