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情况详细的告诉我。”
莫离一边吩咐着大家的事宜一边往里走,不过片刻的时间,慕春便准备好了一切,仔细的拉好绣满了苍劲翠竹的屏风,放好沐浴要用的物品与换洗的衣物,在浴桶里洒满了薄荷叶,便轻手轻脚的离开。
脱掉昨晚被汗水浸湿的**,莫离抬腿跨进浴桶,薄荷的香气让她顿时一阵神清气爽。
“昨日三更时分,有一主二仆三名男子进了离城,仆人服饰怪异,与离城服饰大相径庭,其主人倒是着离城一般公子服饰,并无特别之处,其主人样貌清俊,俊朗无双,眉宇之间带着文人的儒雅,但举手投足见却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洒脱与尊贵,似乎身份不凡。”
站在外间隔着一张屏风,冷夏凝眉,将一切婉婉道来,似是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开口:“昨夜三人在离城的悦来居落脚,今日一早便持拜贴登门拜访,说是要见小姐。”
“可有查清三人的底细?”
“请小姐恕罪,尚未查出。”冷夏单膝跪地,颔首请罪。
清晰的流水声一顿,冷夏的心一紧,低垂着眉眼看不清神色,但是紧握的双手却暴露了此刻的心情,自接管碎心楼以来,这是第一次尝到挫败的味道,即使小姐不责罚,她心里也是难以释怀。
“起来吧,看来对方来头不小,你不必自责。”清亮的声音依旧平缓,听不出喜怒。
“谢小姐!”冷夏起身,依旧是恭敬的站立于一旁,“据客栈的掌柜描述,三人应该都有武艺,且都不低,而近日以冷夏的功力,目前尚不能看出那位公子的深浅,应该修为不浅。”
“看来,今天又不能好好陪陪小狐狸了。”
轻叹一声,莫离没再开口。
而等候在屏风外的冷夏,则是越发的佩服眼前这个年仅十四岁的少女,她的主子。
虽然尚未及笄,但一身修为却早已达到了巅峰之境,离城之内未逢敌手,这也是为什么她能以稚龄之身担任城主之位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小姐的才能与智慧,小小年纪就将离城管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
任何时候,小姐都是一副波澜不惊,镇定自若的模样,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任何问题到了小姐面前都能迎刃而解,不值一提。
冷夏自问,即使是十年前公子在世的时候,也未必能如小姐一般大气沉稳。
哗哗的流水声渐渐减弱,一双白色的绣花鞋出现在冷夏的眼前,微微抬头,一张倾城容貌映入她的眼帘。
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肩头,微微带着水气,眉若远山,眸如秋水,一双眼眸黑如珍珠,顾盼间神采飞扬,丝丝魅惑之意流淌其间,睿智与大气的光芒缓缓地铺洒开来,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温和,小巧的琼鼻下一双薄唇微微抿着,像是一把锋利的薄刃,淡化了绝美容颜带来的魅惑之感,反而使整个人如一把出鞘的宝剑,隐隐泛着寒光。
月白色长裙左边襟口到腰间绣着几支青竹,风骨隐现,腰间以一根浅绿色丝绦勾勒出柔软纤细的腰肢,及地的裙摆处散落着几片竹叶,清雅非常。
“去冷香小筑。”抱着依然还在昏睡的小狐狸,莫离黛眉微蹙,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担忧,轻轻的抚摸了下它柔软的皮毛,率先出了竹楼。
“是,小姐。”三个侍女紧随其后。
只见满池的红莲在莫离的纤足踏上水面的那一刻,纷纷摇曳着如火的花朵,如朝拜尊贵的主人一般俯首称臣,带起一片红火的残影,在莫离的脚下形成一条烈火般的道路,莫离的脚走到哪儿,那火红的花朵就出现在哪儿,仿佛每一步都踩在火焰之上。
而后面的三人,脚下则是青翠欲滴的荷叶,那红莲永远是守在三人的四边八方,只除了莫离的后方。
每次看到这种情景,冷夏心里都是暗暗称奇。
这座院子,除了小姐,进来过的人就是她们四人和冷秋,第一次跟着冷秋进来的时候,那一池燃烧的红莲让她心惊,当时还只有八岁的小姐,一袭红衣站在莲花之上迎风而立,和这一池的红莲几乎融为一体,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般,那个时候她只觉得自己心跳如鼓,双手紧张的握拳,眼睛直直的看着小姐,担心小姐会如当年的公子和夫人一般消失不见。
如今六年过去,这座院子依然和当初自己看到的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变化,唯一变化的就是如今越发惊采绝艳的小姐了。
守在对岸的小七看着那漫天的红莲中,当先一人一袭白衣衣袂飘飘,一头青丝无风自舞,带起一个个旖旎的弧度,发丝飞扬间露出那欺霜赛雪的容颜,一时间有些失神。
暗自收敛心神,小七高兴的挥手:“小姐,小白醒了没有?”
看着永远都这么活泼快乐的小七,莫离微微一笑,总算没有辜负当初管家的托付,清淡的声音穿过长长的水面,似乎也沾染了这湖水的薄凉:“不曾。”
可惜小七的注意力都被小白吸引,并没有看到这惊艳的笑容,明媚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睡了这么久还没醒,小白是不是生病了啊?刚想到这儿,小七就暗骂自己,怎么能咒小白呢!
刚出自己的院子,莫离就感觉到一丝异样的气息,脚步一顿,望着花厅的方向,沉思不语。
“小七,请白公子去花厅,早膳也带过来。”
“是,小姐。”看了一眼莫离怀里的小狐狸,小七笑着回答。
“慕春,让冷秋注意加强离城的戒备。”莫离收回深沉的眼神,淡淡开口,“我们去花厅。”
会会那坚持要见自己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