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晶石产于西南之地,本不该作为北方之地布阵的主要材料,你怀疑有自西南而来的高手,在暗中帮助落英堂?”长年与危险打交道的南宫煜,这方面的嗅觉的确亦是很明显,她虽然没有亲临今日的战斗,然而眼见张一凡将晶石拿出,却已然猜到这与今日的战斗有关系。听了南宫煜的这个分析,张一凡也是微微一笑,说道
“在我今日对于落英堂的战斗之中,有种感觉很是奇怪,便是这禁制法阵有许多地方,显得突兀异常,某些地方似乎是在仓促间加强的,这应该不是布阵的惯常方法,因此,我得到了这块六品晶石过后,便将它带了回来,以你的见解,这晶石在禁制法阵的布设之中,应该不算是不可或缺的材料吧。”
南宫煜点头称是,
“琉黄晶虽是六品,算是珍贵的材料,然而究竟是出于西南,诸多禀性都是与湿润的气侯相和,若是在北方使用,反而不能发挥出它的最强效用出来,而且就我所知,北方的土磷石与其作用相若,于法阵上反倒是更适合的材料。”
“这便对了,”张一凡见南宫煜如此说来,面上的表情也是舒展了开来,说道,
“先前我在蓬莱仙岛之上,得罪了益州牧刘焉的公子刘荪,他扬言要报复于我,时至今日,仍未见到其出现。而昨日出城之时,我隐隐感受到莫名的杀意,虽是一瞬即逝,可是仍然令我难以忽视,再见到这阵法的变动,便起了警惕。你既然说这琉黄晶产于西南之地,看来我的猜测并没有错,这不速之客定然是他无疑。”
两人正说到这儿,就见到了南宫煜手中光芒轻闪,如璀璨的星星般闪烁不定,南宫煜见到这光芒,赫然起身,柳眉轻扬道,“不好,有敌夜袭。”
可是张一凡对于敌袭,却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反倒是对于南宫煜手中的光芒起了好奇之心,
“你这光芒是何物,为何竟可以在阵法没有受到任何攻击之时,发出预警。”
“这是七星明暗阵,布在阵法之外,便是起到预警之用。”南宫煜说到这儿,眼中不由得又起了一层雾气,不过战况紧急,她很快便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唤来了供她调遣那一曲的曲长,曲长一听有敌夜袭,登时战意盎然,领命便退去准备了。
“需要再增派其他曲参与战斗吗?”调遣完毕过后,南宫煜向张一凡问道,而此时,阵法已然是喊杀声一片,不时有松散的火芒耀起,在黑夜之中,到底有多少人在谷外发动进攻,却是望不太真切。
张一凡却是淡然说道,“没有太多关系,对方便算是攻,也是佯攻,而且这一下发动攻击,反倒令到我心中的想法更加确据了。”
的确,今日这一战张一凡大显神威,连破落英堂数道防御,料来对于叶知秋来说,看到他苦心经营的产业被攻的千疮百孔,早已是心中忧色密布,此刻加固防守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主动挑起战端呢?况且山贼的战斗并没有太多章法,防守已是做得如此之差,进攻则更加不行。
因此,对方这般无所畏惧的发动攻击,原因定然是一点,想要打乱张一凡的布署,好混水摸鱼。而能够做出这般计谋之人,定然不是位太差的军师。这种人在落英堂之中决不会有,否则的话,今日对方战阵上的表现也不会那么差,因此可以断定,这位军师也是自外而来的。
“他们当我是小心谨慎之辈,却没有料到,我所擅长的乃是在刀尖上跳舞。”张一凡自对方的迅捷变招中,已然感受到了叶知秋的无奈,和辅助他之人的强势,显然落英堂已是将诸般指挥的权力交于这些外来人,而自己的这次主动撤退,也是令到对方认定自己是小心谨慎之人。
“既是如此,便将计就计,我们将这蝶山谷的防御,要建得更加强大。同时对于他们晚上的进攻,全力应对,如此一来,他们才会一步步落入被动之中。”张一凡全然不藏私,将这些想法俱都说于南宫煜来听。
南宫煜听完之后,也是不由得对于张一凡大感钦佩,她没有想到张一凡的心思如此缜密,将这整个事件抽丝剥茧,分析得如此透彻,且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小的疑点,这些特质,已足以令到他在乱世之中,找到他自己的势力和地位。可她同时也有些意外,这番斗智斗勇的战斗仍未结束,而且输赢关系到张一凡的刺史之位,他竟然悉数告诉了自己。
“你便不怕说与我听后,令到此事泄露吗?”听了南宫煜的这一句问话,张一凡灿然一笑,露出了好看白皙的牙齿,“我早已你是朋友,自是要以诚相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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