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就不明白了,同样是你们那圈子的人。怎么吕欣然能和你跟恩可差那么老多!”
温书怡低眼听着他的“吐槽”,没有答话,同时对自己居然可以和林恩可一起被提到,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杜生瞄了一眼她的表情,似乎能看出其中代表着什么,眼看着已经走到了休息室,示意她坐下,又遣散了其余的人,突然就板了脸,正色道:“书怡,我能看出你在想什么。”
温书怡面色一顿,随即掩饰性地眨了眨眼。
杜生安抚性地予以回视,变得认真起来:“书怡,每个人的出身不一样,这就决定了每个人的起点不一样,人生轨迹也会不同。”
“恩可出生就是豪门千金,家里人为她铺的路也都是金子做的,她会成为所谓的‘天之骄女’,当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人。”
“可我们大多数人,都和她不一样。你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这里。赢得了名誉、赞赏,有着同样光明的未来,更别提,你还有着过人的天赋与惊人的毅力与态度。”
“在我的眼里,你也是一样优秀的,不要看低自己。”
温书怡听着他将这些话一字一句地吐出,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内心突然就仿佛被什么东西填满一般,徜徉着无边的暖意。
也许和她自己天性不喜争强好胜,将很多东西都看得很轻有关,温书怡其实并没有在林恩可的面前自卑、或是妄自菲薄过。
但大抵是因为顾越琛的缘故,一些无形之中的束缚将她不得已之间困在了某个怪圈,挣脱不开也逃不走,被迫接受着圈子里的一切,也被迫迎接着林恩可刺眼的光辉。
因此,她是有过焦虑与不平衡的,尤其是与林恩可第一次的见面,在她还爱着顾越琛的那段时光,几乎可以称之为晦暗无比的。
可眼下杜生的这段话,无疑就是将她从那怪圈中解救出来,让她看清方向的最好良药。
道理她不是不懂,只是有人一直在不停地催促她,让她无法停下来休息一下,让她总是忘记,她不必活在那些与自己不相关的人的眼里。
而现在,她要主动打破这种桎梏,去开辟一条独属于自己的路。
“谢谢您。”温书怡这般郑重地说了一句,眼神中是无比得真挚与感激。
“跟我还客气什么。”杜生看她似乎是真的想开了,爽朗一笑,再次拍拍人的肩膀,“你的伤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吧。”
温书怡连忙摆手:“不用,一点都不严重,我在这里休息一下就回去。”
杜生当然不想同意,可他知道温书怡的敬业程度,也知道温书怡是一个把握得好度的人,如果她这么说,那自己就相信。
他点点头,示意人好好休息,便去指导下一场戏的拍摄了。
医院门口。
顾越琛眼看着林恩可接完电话后的表情就有些僵硬,询问是谁,她也只说是个朋友而已。
他将信将疑,却也不想多管,继续询问自己的来意:“恩可,这个剧本你有完全了解过吗?”
顾越琛之所以会过来,就是因为林恩可同他讲,为温书怡挑到了一个很合适的剧本,但担心她忙着拍戏,便给自己打了电话。
在简单地交流过后,他大致查了一下这剧的来历,底细是安全干净的,不会出现之前那种阴阳合同或是什么不良影片的情况。
那天温书怡的表演一直印在了顾越琛的脑海中,他知道以眼下温书怡的这种演技,根本就不会缺剧本,缺的只是好的、高质量的剧本。
正好林恩可也是这方面的专家,问她不会有错。
林恩可看人放弃追问之前的那个问题,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另一个念头却又将心思提了上来。
她笑了笑,是一贯得得体与温柔:“当然了,你还不相信我吗?这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剧本呢。”
顾越琛点点头,耸耸肩,示意自己当然完全相信她,随后又低头翻起了手中那本大纲。
他刚才已经问过自己很多问题了。比如剧本的来历、导演的知名度、演员名单、试戏过程等等一系列的事,问完之后,又像不放心似的上网查了一下相关内容。
林恩可看他专注的眉眼,感到一个念头呼之欲出,又被她下意识不可置信般地按了回去。她突然道:“越琛,你是真的很在乎书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