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是这里。”皇太极正要开口,多铎忽然欣喜的叫道,随后手指在明国与蒙古接壤的地方狠戳了一下。
“沒错。”皇太极赞赏的看了多铎一眼,微微一笑道,“前年本汗带你们直捣明国京师的地方,难道你们都忘了。”
莽古尔泰恍然大悟,说道:“对啊。我们怎么忘了呢。这里就是明国最大的软肋。前年咱们破墙入关,连克大安口、遵化等地,杀的明狗落花流水,根本就沒遇到什么像样的阻拦,更别说像今日这等血战了。
当日我八旗兵锋所到之处,关内的明军是望风而逃,府县官员开城迎降,那时是何等的威风。所以我说,对付明狗就是要用大刀弓箭才能让他们对咱们服服帖帖的,”
皇太极略微感到有些尴尬,同时又有些愠怒,这个莽古尔泰,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似乎总在提醒今日的惨败是由自己造成的,当年本汗带你们围攻明国京师时,所得到的丰富的战利品时的那份荣光难道就忘了吗。
“不错,明国所谓九边,其实就辽东一镇能挡咱们,那蓟州、宣府、大同、太原、绥镇、宁夏、固原都是空架子,沒有几个兵,更沒有善战之将,老话说得好,柿子捡软得捏,既然这锦宁难下,咱们大可再入一次关,我就不信崇祯小儿短短两年就能把边墙再固住。”代善点头说道。
前年入关掳获的明国人口和财富之多实在是叫人想也想不到,若是能够再次入关抢上一把,大金国可是一年都不愁吃喝的了,国力也将大大加强。想到这里,众贝勒斗殴是兴奋不已。
多铎很是兴奋道:“二哥说得对,这里就是明国的软肋,明国在这里的防御非常薄弱,前年咱们去过,轻车熟路,这次再去,肯定比上回还要容易,我看,咱们明天就出发,打他崇祯小儿的老窝去,这回袁崇焕被他剐了,看还有谁來救驾,”
多尔衮却摇头说道:“大汗,这里的确是明国的软肋,可是咱们如今师老兵疲,元气大损,如何还能够不远千里绕到蓟州那边去破墙入关。咱们的粮草从哪里來。”
多尔衮的一番话马上又将众人的热情和兴奋都浇灭了,顿时一个个哑口无言。
这时,内弘文院大学士宁完我犹豫了一下,站起來说道:“汗王,诸位贝勒,奴才认为墨尔根代青贝勒言之有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而且咱们要进攻蓟门、宣大等地,必然要绕过这宁锦防线,从蒙古借道,可是前年咱们去时,蒙古诸部还能配合,不过现在蒙古出了个林丹汗,怕是有些难办......”
“难办,哼,哪有什么难办,既然这个林丹汗不听话,那咱们便打到他乖乖听话便是了,”莽古尔泰沒好气的说道。
“是是,三贝勒说的对。”宁完我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说道:“不过,奴才觉得,林丹汗此人虽然年纪不大,野心却是不小,手下也是兵强马壮,做梦都想恢复当年的大元帝国的辉煌,成为草原上第二个成吉思汗,因此对我大金充满敌意,科尔沁、敖汉诸部常被他派兵袭拢,所以,要是真打起來,咱们如今又元气大伤,这万一......”
“大胆奴才,你这是助他人威风,灭我八旗志气吗。,”莽古尔泰暴喝道,右手甚至搭在了刀柄上,并拔出了一截,映出一抹寒光。这个宁完我,不过一个卑贱的汉狗,居然还敢驳自己,真真是不可忍。
“奴才该死,”宁完我吓得急忙跪伏在地。
“三哥,休得放肆,”皇太极连忙喝止,狠狠瞪了莽古尔泰一眼。代善、济尔哈朗、阿巴泰等人也朝莽古尔泰投來不满的神色。
莽古尔泰顿时惊觉自己做得过分了,怎么说皇太极也是大汗,而宁完我再是卑贱的汉狗,他也是皇太极大汗的御用谋士,并且极为倚重,最紧要的是自己不该在御前露刃,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当下不敢再逞强,低头退下了两步。皇太极见他不再吭声,于是示意宁完我起來,继续说下去。
宁完我战战兢兢的爬了起來,咳了两声勉强镇定一下心神,继续说道:“谢大汗,这林丹汗很狡猾,知道凭他自个不是咱大金的对手,所以与明国相互勾结,听说明国资助了他不少兵械,咱们若是再想从长城口入关,他能让我们如愿吗。要是他拼命拦阻,固然咱们能击败他,也要费很大力气,而明国也定会收到风声,加强长城守卫力量,到时,只怕......”
说到这,宁完我沒再说下去,因为众人都能听出他的意思。
皇太极想了想,说道:“蒙古诸部与我国衣同服,信同教,一直互相通婚,交流文化,本是一衣带水。漠南科尔沁已与我国友好多年,其它一些部落亦有不断來归者。
林丹汗这小儿我知道,自恃有些实力,妄图一统蒙古大草原,整天东征西讨的,想要别人对他称臣,却又残暴不仁,勇而无谋,搞得天怒人怨。汉人有句话,叫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只要本汗兴兵讨伐他,蒙古诸部必然会相帮我大金,”
说着,皇太极淡淡的看了莽古尔泰一眼,虽然表面上沒说什么,但明眼人一看便知他对莽古尔泰刚才所说的唯武力征服论甚是不满。
正说着,忽然帐外侍卫來报:“大汗,蒙古扎鲁特部三贝勒求见,”
扎鲁特三贝勒。他來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