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南京城,已经处于了一种非常可怕的状况下,城外,是正在慢慢逼近的左军,城内,随着强行征税和国难银的开始征收,巨大的足以颠覆弘光朝的暗流正在涌动!
但是朱由崧和马士英这些人,却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危机的存在,反而还因为左良玉的暴毙而欢欣不已,因为前两日强行征收上来的十余万两银子而窃喜,天下太平的景象,似乎正在他们面前慢慢展开。
唯一让朱由崧感觉到头疼的,就是对那突然出现的皇太子朱慈火良的安排。他心里知道这位皇太子是真是假,但他不愿意告诉任何人,因为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个皇太子都会威胁到他的帝位……
唯有死,才会让他感觉到安心……
但很快,一件喜讯就将他的不快冲淡,朱国弼愿意缴纳一百万两银子,也愿意将他的五千士兵,全部贡献给朝廷,用来平叛,保卫南京之用。
这就是皇帝的威严,巨大无比的皇权,任何人在它的面前都将颤抖,朱国弼如此,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朱由斌也会如此,迟早他都会在自己的脚下颤抖,哀求自己的饶恕。
将五千兵马全部上缴朝廷,这需要很复杂的安排调动,朱由崧懒得去管这些,他把这些都交给了马士英,而马士英,却又把它交给了阮大钺去处理……
但是,当阮大钺出现在朱国弼面前的时候,迎接他的却不是军队的花名册,也没有一个将军,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厚厚的一叠银票!
看着这让人心动,让人眼花的巨大财富,阮大钺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我朝万历年间,张居正锐意改革,这才使朝廷富裕,岁入二百万两,这里是一百万,已经抵得上万历朝一半的年入了。”拍打着这叠银票,朱国弼似乎非常感慨地说道:
“这也是我的毕生积蓄,现今招募一个士兵,最低的年饷不过三两八钱,一百万,够招募二十余万大军了,现在,这些银子都是你的了,我只要留下我那区区五千名士兵!”
阮大钺怔在了那里,他完全不明白朱国弼这么做的举动:“公爷,只怕这银子拿起来烫手,咱们还是把话说明白了好。”
“好吧。”朱国弼点了点头:“我和马士英生死对头,今天他勒索我一百万两,又让我交出全部的军队,等我手里无兵可用了,到时候就是死路一条,所以,我宁可把这银子给你,换回我的一条性命!”
“公爷,若你担心性命有忧,我竭力保着你就是了,可这军队的事情却实在难办。”阮大钺为难地说道:“这可是圣上的意思啊……”
“我也不想为难阮大人,阮大人只需要将兵士为我保留七日就可以了!”朱国弼微笑着说道。
阮大钺心里一动,顿时面上露出了惊慌的神色:“难道,难道你想谋反?”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造反,只是想保住自己的性命罢了。”朱国弼冷冷地说道:“我要清君侧,铲除掉马士英这个败类,还我大明一个朗朗乾坤!”
阮大钺默然不语,白花花的银子固然是好,可要为此而掉了脑袋,有再多的银子,没命去花,又能有什么用?
“阮大人,那马士英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加清楚,他收拾完了我后,迟早,也会对你动手。”朱国弼盯着他,说道:“我要的只是想活命,你知道,我过惯了风花雪月的生活,对权利毫无兴趣。除掉马士英后,这朝廷就是你阮大人的!”
阮大钺怦然心动,他虽然现在是兵部尚书,可谁都清楚,他不过是马士英手中的一个傀儡而已,要兵没兵,要权没权,只要哪一天马士英不高兴了,随时都可以将他碾成齑粉。
现在巨大的权利,突然之间描绘在了自己面前,他终于知道朱国弼想做什么了,如果他真的能够成功和实现他的诺言,那么一切都将成真,可这事情的干系实在太大,这点他始终都不敢就这样点下去……
朱国弼看出了他的心思,说道:“阮大人,你什么事也不用做,只要在家等着消息,若我败了,这事和你一点关系也都没有;若我胜了,我和你无冤无仇,你想我会害你吗?阮大人何不就此赌上一赌!”
阮大钺沉默着,屋子里出现了可怕的安静,朱国弼不慌不忙地坐在那儿,不时地用手指敲击着,那一声声的声音,像是在那催促着阮大钺什么。
忽然,阮大钺伸手拿起了那叠银票,什么话也没有说就离开了这里……
看着他的背影,朱国弼忽然间笑了,他站起了身子,正想走出去,猛然间脚下一软,一个人跌倒在了地上,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
......
在朱国弼的一手安排下,以高弘图、夏伟宏的南京忠臣为首的,总计一百七十八名东林党人,朝廷大臣长跪于宫门之外,请求弘光帝朱由崧废除强行征税和收取国难银的命令,已经停止修建宫殿,请求罢免马士英等人,共陈情二十九条,史称“东林上书”!
但朱由崧甚至连见都不愿意见他们,而是继续派出了马士英去处理这件事情。
被这么多人集体弹劾,让马士英恼羞成怒,他立刻调动御林军和锦衣卫驱散这些大臣。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大臣,面对雪亮的刀枪,却一个个视死如归。高弘图更是当着那些士兵的面说道:
“请把刀剑从我的胸膛刺过去,希望我的鲜血能够唤醒陛下!”
面对这位德高望重,却根本不怕死的忠臣,那些士兵们害怕,畏惧了,他们不忍心,用自己手里的武器刺向这位老人……
马士英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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