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关上炮声大作,硝烟弥漫和连声的巨响中,吴三桂身边将士纷纷落马,一时间,战场上乱成了一片。
吴三桂呆呆地坐在马上,一声不响,任凭炮弹在自己附近炸响,他的脸上一片死灰,因为他看到了山海关上的战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字:
“明”!
“平西王,炮火太猛,避一避啊!”边上部下大声道。
吴三桂对着他笑了笑,一张口,一大口鲜血喷在了他破坏的盔甲之上……
“朱斌,朱斌!”
当多尔衮从后赶上,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同样也古怪地笑了:
“平西王,你我皆中朱斌之计,他这是故意用你放大清入关,尔后复夺山海关,此时后有追兵,前路断绝,我等皆成瓮中之鳖,好,好朱斌,好个忠勇武英王!”
多尔衮居然发出了笑声,可这笑让人听起来却是如此的渗人……
如果这一次自己所率大军皆没与此,对大清来说,绝不是一次简单的失败。在出征前,大清已经下达了总动员令,大清境内凡男丁七十以下,十岁以上,无不从军。数十年来,从后金到大清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举动。
大清精锐尽出,留守在后方的大多都是些六七十岁的老人、十几岁的孩童,多属老弱病之兵。连出使朝鲜的清使臣郑命寿对朝鲜使臣不无忧心地说:“成败之判,在此一举。”
也许朱斌正是看准了这一点,在永平决战的时候,才命令江南军水师登陆,多尔衮判断出这是朱斌的骚扰之举,因为大规模地登陆,无论在后勤保障,还是在接应攻击上都会面临比较大的困难。
但是,盛京以及大清其它各镇的守备力量过弱,万一出现了什么闪失,这样巨大的责任谁也承担不起……
“摄政王,大势已去,该当如何处置?”后面英王阿济格匆匆上来道。
多尔衮看了眼难以逾越的雄关,眉头紧锁:“我军已成绝路,唯今只有一计,从墙子岭、密云处向我大清境内撤退,但却需一员忠勇之将,在此抵挡住朱斌追兵,谁人敢担此重任!”
说着,他向吴三桂看了一眼,这吴三桂勇冠三军,又对山海关最为熟悉,若是由他在此挡住,最是合适不过。
谁想,吴三桂却像根本没有看到多尔衮暗示的目光一般,只把头转向山海关,叹息不止……
多尔衮大失所望,这时就听阿济格大声说道:“摄政王,烦请给我留下两万兵,阿济格在此拼死抵住江南军,以保护我大军顺利撤退!”
“英王真忠勇之士!”多尔衮大声赞道:“我大清若人人都如英王一般,卷土重来犹未可知。我给你留下蒙军一万,汗兵五千,八旗正白、镶白两军五千。英王,一切就拜托了!”
他又命智顺王尚可喜、续顺公沈志祥二人留下协助阿济格。这两人大明的降将,脸上都露出惧色,这留下断后的任务岂是好玩的,那可是断断然的有死无生之局……
这时山海关上炮声愈重,后面已经能隐隐听见杀声,多尔衮不敢久留,命令抛弃一切辎重物资,全军轻装向墙子岭、密云处撤退……
“鳌拜,你为何不走?”阿济格正在命军士列队,忽然看到一员年轻将领出现在自己身边,看去,却是三等昂邦章京,巴图鲁,素有“满洲第一勇士”之称的鳌拜。
那鳌拜却笑道:“英王决死一战,鳌拜为何不能留下?且让那些南人看看,我大清有的是好汉,我大清有的是不畏生死的英雄!”
“好!”阿济格大笑道:“真我满洲勇士,今日你我便一起毙命于此,倒也落个轰轰烈烈,我大清它日夺取了江山,我等必青史留名!”
阿济格和鳌拜意气风发,可后面的尚可喜与沈志祥二人却未必便是这么想的了。
那尚可喜乃是辽东海州人,祖籍山西。大明崇祯五年任广鹿岛副将,七年降后金,授总兵官。后封为智顺王,隶汉军镶蓝旗。
他也算是较早降清的老臣了,这十年来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先前的那彪悍之气早就消磨得干干净净。这次以异姓王爷的身份出征,本想着是件轻松惬意的事情,谁想到却在一夜间便处于了这绝境之中……
“沈兄,这战局大大不妙啊。”看看周围无人,尚可喜低声说道。
沈志祥唉声叹气:“何止不妙二字,简直就是绝境。咱们总想着八旗兵天下无敌,可谁想到一遇到江南军,却是一败涂地,这朱斌当真是大清的克星……”
尚可喜驱马来走近:“沈兄,多尔衮带着人先跑了,却把咱们两个留下送死,你看看,咱们的这些士兵才遭新败,哪里还肯再战,只怕今日你我在这山海关下一个个都是有死无生之局。”
见沈志祥一片绝望,尚可喜微微笑了一下:“你我可本都是大明的臣子啊……”
沈志祥一愣,旋即醒悟过来:“王爷的意思是?”
“你我好好大明子民,当初迫于无奈这才事贼。”尚可喜不紧不慢地道:“我闻武英王贤明,若是咱们能在战场立下战功,或许可以保住你我头颅!”
沈志祥看了看正在指挥的多尔衮,忽然笑了起来:“这功我看还是立得越大越好,说不定不但能保住性命,咱们这爵位,还依然能够保留!”(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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