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他,满脸疑惑。
那表情似乎是在说,说了这么久,你还不知道吗?
颜宁知眉眼皆是算计的笑意,笑的跟只前年狐狸精一般模样,他拿着小音响放在两人中间又重复问了一遍:“小鱼儿是不是喜欢朕?”
“是。”
“小鱼儿是不是睡了朕?”
时虞点头:“是,就是把你睡了,怎么样吧?”
颜宁知不答反问:“那小鱼儿既承认了,是不是要对朕负责?”
时虞想了想,自己确实应该负责,便点头:“负!”
“真乖。”颜宁知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这话可是小鱼儿自己说的,以后断不可反悔。”
“不反悔!”时虞将剩下的酒一口闷了,豪言壮志,“我小鱼儿不是那等说话不算话的人,说不反悔就不反悔,说负责到底就负责到底。”
很好!
颜宁知笑的眉眼弯弯,今晚的目的达到了。
那么接下来的步骤也不可或缺。
他身板往后挪了挪,离她远了些,一副大佬姿态背靠在廊柱上:“那小鱼儿,即是要负责,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
时虞歪着头想了想。
负责负责嘛,肯定是要给个名分,盖个戳的。
可那是在前世,在怀安自己与颜宁知本就是合法夫妻,那怎么证明她要负责呢?
时虞陷入了沉思。
颜宁知也不着急,就这样好整以暇的等待着,看着她眸光从疑惑变为凝思再变为认真。
或是今晚的酒精灌的太多有些上头,也或许是本就压抑许久的情感今日终于有了释放的途径,醉后的时虞显然要比清醒时胆量大的多。
起码清醒时的时虞不敢揪住颜宁知的脖领子。
看着凑到面前的身影,颜宁知的眼帘微往下瞥了一眼,又顺着那双白皙的手移到了时虞面上,嘴角噙着的笑容丝毫不减,反而愈发耀眼:“小鱼儿准备怎样负责?”
这双眼太具有诱惑力了。
时虞心想,应该没人能从颜宁知这双勾人的桃花眸中活着出去,她也不能。
这个念头上来的一瞬间,时虞便扯着颜宁知的衣领,将他往下一拽,两人鼻间相碰。
淡淡的酒香混杂着木檀香在两人鼻间萦绕。
“阿郎……夫君……颜宁知……”她一声声的轻唤他,直将颜宁知唤的四肢酥麻。
可时虞却半点感知不到自己有多诱惑,细细的低声呢喃,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语调,轻吐:“唤郎名讳,允郎名分。”
“阿郎,你这辈子都是我时虞的夫君,不许跑,知道吗?”
颜宁知眼角染上了片红,声音略带颤抖的轻声回应:“好唔……”
话音只冒出了个头,时虞便迫不及待吻上了颜宁知的薄唇。
相比较颜宁知,她就要笨拙的多,只会凭借着大脑的直觉胡乱的亲。
哪怕如此,时虞也觉得满心的热血仿佛要喷涌而出一般,酒精的刺激使她大脑格外兴奋。
许久之后,时虞才放开他,贴着颜宁知的唇轻啄一下,低声轻笑:“盖个戳~”
“颜宁知,盖了这个戳,你想跑也跑不掉了。”
她显得格外欢喜,双手揽住颜宁知的脖颈笑的胸腔颤动。
开始还是低声轻笑,后面越笑声音越大,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直抒胸臆。
这还真是小孩子脾性。
颜宁知心中暗自嘀咕一声,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怕她再笑岔了气。
其实,没人知晓,他此刻的激动不压于时虞,甚至拍她后背的手都是轻轻颤抖的。
“颜宁知——”时虞仰头大喊了一声。
“嗯,我在。”
“哈哈哈……”她又将头埋在颜宁知怀中笑。
“颜宁知!”
“嗯。”
“颜宁知!”
“我在。”
时虞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反复的确认,一遍遍喊颜宁知的名字。
而颜宁知也不急不恼,就这样好脾性的一声声的应,她唤一句,他便应一句。
直到时虞有些落寞的低声又唤了一声:“颜宁知……”
颜宁知这才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询问:“是困了吗?”
算算时间,此时也不早了,醉酒的人本就容易犯困,此刻她的声音又这样小,颜宁知便以为她困了。
时虞依旧埋在颜宁知怀中,摇了摇头,闷闷的应了声:“不困。”
“颜宁知……”
“嗯。”
“我没醉。”
“呵……好,你没醉。”颜宁知随口应着,却没将时虞的话放心上。
时虞抬起头,与他的桃花眸对视而上:“或许也是醉了吧……”不然她怎么就一下子答应了他呢?
这人想要负责,她就付了责。
坚持这么久的信念,终究还是崩塌了。
她眸光满是认真,深处双手仔仔细细的摩挲着颜宁知的五官,企图将男人面上的每个毛孔都深深烙印在脑海中。
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时虞也顾不得。
强烈的欢喜背后是对未来浓浓的悲怯。
她终究还是没有按耐住自己的本心,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嘴。
“颜宁知。”时虞认真的对上那双桃花眸,“如果有一天,我会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你会恨我吗?”
短暂的爱却是长久的离别……
时虞突然不敢想下去了,不敢去想两人的结局,也不敢去想没有了颜宁知的她和没有了她的颜宁知。
颜宁知眉眼颤动,细心的感觉到了时虞这小心翼翼问话的背后,那强烈的心里斗争。
这小鹦鹉,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
颜宁知觉得好笑:“朕恨你作甚?朕爱你都来不及。”
“不,”时虞垂下了头,只觉得浑身无力,“其实恨与爱都不好,最好的是不爱也不恨……”
“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
她真的好想好好爱这个人,不顾后果、不看代价的爱一个人。
就让她自私下去吧,自私的爱一场。
时虞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再不违抗自己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