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的山太多,时虞根本就不知道她们说的那座山是哪一座。
无奈只好询问那小妇人。
话未出口,一道婴儿虚弱的啼哭声传来。
循声望去,一黑衣男子板着脸,恭恭敬敬落到了颜宁知面前三步远的地方,行礼:“爷。”
那小妇人眸光一亮,挣扎着就往这边跑,眼神片刻不移的落在那小婴儿身上灰扑扑的包被上。
她声音中还带着急切又惊恐的飘忽感,声调细若蚊蝇:“是,是我闺女不?”
这小心翼翼的语调,像是生怕眼前种种皆是梦境一般,生怕一不小心就打破了。
颜宁知微抬了一下下巴,眸光中皆是不在意。
黑衣人立马明了心意,将身体转向小妇人,让她看清那孩子的模样。
那是个只有一丁点的孩子,脸上皱皱巴巴还未张开,嘴唇有些泛干,一扁一扁的扯着嗓子哭,哭声却很小。
只一眼,小妇人的泪水就溢满了眼眶,她伸手想去碰碰那孩子,却又在快要触碰上的时候,迅速收了回来,只一个劲儿的捂着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不能要,我告诉你小贱蹄子,你要是敢把这个孩子带回去,我就敢把她丢在尿桶里溺死!”老妇人哪怕满嘴血污,说出的话也极尽恶毒。
小妇人像是被抽尽了全身力气,整个人虚脱般的摔在地上,彻底崩溃大哭起来:“我的闺女,我的闺女啊——”
声调凄绝望,带着无可奈何的吗,茫然。
老妇人洋洋得意,哪怕被时虞踩在脚下,也依旧像个战胜的公鸡一般:“一个小女娃子,你养她干啥玩意儿?白养她十来年,将来嫁了人,照样是别人家的人,全特娘的是赔钱货,整天吃白食的东西。”
时虞皱眉,脚下加重了力气,她听不得这种话,不自觉便带上了怒气:“女娃子怎么了?女人照样不比男人差。”
“男娃子才能传家!”老妇人不服。
“迂腐!”时虞气不过,却也知道这是这些人普遍的心里想法,打小就跟洗脑似的一遍遍的在耳边说,一遍遍的贬低女人。
致使最后,连女人自己都成了贬低女娃的前线人员。
这种观念,不是改变一个两个人能有效果的,而是要改变整个大局才能有的收获。
时虞叹了一口气,收回了脚,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如今那孩子也好好的找回来了,她也懒得管了。
拖着疲累的身子往颜宁知身边走去,见他眉眼含笑,像是在迎接胜利者一般的迎接她的眼神,时虞心中那点不快顿时消失殆尽。
颜宁知白嫩的手指轻捏着山杏,见她来,便往她身上丢去一颗。
时虞接过,心中一片熨帖:“谢谢。”
这个时候,能这样安慰她的,也就颜宁知了吧。
可惜,安慰的方式也跟个大佬似的,丢个山杏都根赏赐了金银财宝似的做派。
“不客气,给朕去核。”颜宁知悠悠然的开口,直将时虞说的一愣。
靠,原来不是安慰啊?
还是让她干活!
时虞气愤的把山杏往嘴里一塞:“我吐出来给你怎么样啊?”
成功见到颜宁知面上闪出抹嫌弃,时虞满意了。
那老妇人没有了拘束,爬起来就冲着那小婴儿冲去:“这小赔钱货就该摔死,活着就是在浪费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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