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万事皆在那两个字里。”
张口打了个哈欠,困倦席卷而来:“他说皇帝和皇后都不能做这件事的时候我就差不多猜到了。”
“隐藏二字更是说明了一切,他希望在明面上,我是个不得宠,不起眼,最好能被所有人都遗忘的皇后。”
“这样就比较方便我背地里去做这件事,毕竟……”时虞伸手勾了勾穗子,“能坐稳帝位的人,不会是一个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
“但是很显然,朝堂上应该是有人希望颜宁知变成这个样子,所以他才不得不用纨绔来伪装自己。”
“只是……营造个简单的冲突不就好了吗?没必要让其他人觉得我真把他打伤了吧。”
“他今天这出戏,总感觉过了火,力道用猛了,却还轻轻放下了。”
“大概是还有其他算计,就是不知这大逆不道之人……”时虞皱紧了眉头,想要回忆出究竟是谁这么狼子野心,却有心无力,“原主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整日都活在后宅,前朝的事情是一概不知。”
“不过,想来也能清楚,这个人一定地位不低,而且还有牵制颜宁知的手笔,让身为皇帝的颜宁知都不得不伪装起自己,只能暗中蓄势,静待时机。”
想到这里,时虞一翻身坐起身,呼唤织意:“你自小在宫中长大,可知皇帝此人的事?”
“这……”织意眸光一闪,迅速躲开时虞的眼眸,装作思考状的看向一旁,遮掩住眸中的错愕与慌张,“这个,婢子大概略知道一些。”
“哦?”时虞示意她说下去。
“陛下是先帝最小的皇子,生母因生他难产而亡,据说当年差点生不下来,只怀胎七月便降生了。”
“后来虽活下来了,但病弱的很。太后看其可怜,便带在身边养,只是没多久,太后便突然暴毙。”
“宫中都传,是陛下克六亲,先是克的生母难产而亡,后又克死了太后,于是尚在襁褓时,陛下便被送去了佛寺。”
“嘶——”时虞倒抽了一口冷气,这老掉牙的套路,但凡看过宫斗剧的,应该都不会感到陌生。
颜宁知这明摆着就被算计了啊!
恐怕先帝在位时,绝对是血雨腥风,好一通闹腾。
织意悄悄看了一眼时虞,眸中闪过一丝错愕。
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皇后竟真不知道?
时虞抬抬下巴:“继续。”
“先帝在位时,后妃比圣人还多,子嗣更是多达二十八个,只是最后都没能活下来。”
“待先帝察觉或许命不久矣时,活着的,还四肢尚全,头脑清醒的,只有陛下一人。”
“无奈之下,先帝只得派亲信将陛下接回,继位。”
想来也知,这帝位哪里是那么好坐的?
当时应该九死一生吧。
觊觎帝位的人恐怕不在少数,不管那些皇子最后是怎么废掉的,左右都是别人的踏脚石。
颜宁知能在尸山血海中冲出来,要有多不容易?
时虞胸口有些抽疼,疼的她喘不上气。
“娘娘您怎么了?”察觉到她脸色不好,织意连忙担忧的询问。
时虞摆摆手,让她下去。
脑海中一遍遍闪过男人那张无论何时都笑意盈盈的面容。
这些年,他到底要用多大的勇气,才能扯动唇角,扬起耀眼的笑容?
她就这样静静的躺在美人榻上,许久不言。
不知是不是幻听,耳边突然响起男人的一声轻笑:“呵……小鹦鹉在想什么?”
这声调熟悉,调笑间不失安抚的意味。
时虞未经大脑,脱口而出:“在想颜宁知。”
下一秒,颜宁知放大般的脸凑近她,笑容依旧揶揄:“哦……”
他点点头:“原来小鹦鹉思念夫君了啊。”
“想朕不用忍着,朕让你瞧个够,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