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洁萍的记忆中,有一段时间,甚至可以说差不多有几年的时间,母亲几乎天天晚上都要和吕志超出去跳舞。
所以吕志超提到跳舞的时候,白洁萍一下子仿佛回到了童年时代。
吕志超接着说道:“说实话,那一次我真的不想请你母亲跳舞,不是因为别的,因为她们学校的同事们都知道,你父亲曾经是我们客运站的领导。
我去请你母亲跳舞,一定要很卑微,等于是要给你父亲的面子,而那个时候,我确实不想给你父亲的面子。
当时我揣测着你母亲的心态,同样也想在同事们前显摆。
年轻时候的我,最讨厌看到别人洋洋得意的样子,尤其是女人洋洋得意起来,貌似比男人更恶心。”
白洁萍笑道:“可在我的印象当中,你对我母亲和我,简直是无微不至的关怀。
看来你刚刚没有说全面,我父亲过去是你心目中的榜样,但我母亲却改变了你的人生。
对吗?”
吕志超并没否认:“确实如此。”
“那后来,你又怎么去请我母亲跳舞了?”
吕志超微笑道:“因为当时我在单位上下的印象也比较好,不管是领导还是同事们,都觉得我在工作中积极上进,对所有的同事也是非常友善。
因为在部队待过几年,所以对领导也是特别尊重,不管领导交代我办什么事情,我都是在第一时间,高质量地完成。
大家都知道你父亲过去对我相当不错,现在你母亲坐在那里,整个舞场上我的舞跳的又是最好的,又有同事让我去请你母亲。
如果我不请,同事们会不会说我这个人就是个马屁精,而且是过河拆桥的那种?”
白洁萍点头道:“明白了,你当时请我母亲跳舞,只是为了避免同事们说闲话,尤其担心领导们觉得你这人不靠谱。
他们在位的时候,说什么都好,一旦他们退下来了,恐怕你连他们的账都不会买。”
“不错。”吕志超说道:“我这正是在标榜自己,当时的心态就是这样。
当我走过去,请你母亲跳舞的时候,你母亲露出了那种,我之前就预想到的得意的笑容。
无疑是想告诉她的同事们,即便是你爸爸已经离开了这个单位,这个单位的年轻人对你爸爸还是感恩戴德。
她当时笑得很开心,也很得意,只不过并没起来,而是说了声他不会跳舞。
当时她的同事们都想跟我跳,却又不好意思开口,一个个地都鼓励她起来跳。
她们的想法很简单,只要你母亲跟我跳了,接下来我肯定就会一个个的请她们跳。
在她们的怂恿下,你母亲起身跟我跳舞。
她也不是完全不会跳,就是跳的少,跳的生,踩踩节拍还可以,不会任何花式步伐。
当她伸手搭在我的肩膀那一瞬间,怎么说呢?”
吕志超笑着摇了摇头,有点不好意再说下去了。
“吕叔叔,”白洁萍大大方方地笑道:“别把我当我母亲的女儿,你就当我是你的读者好了,你只是再给我讲一个其他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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