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英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水,四人就这么面对面的坐了下来。
江团长也不啰嗦,上来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后,也给他们夫妻俩吃了一颗定心丸。
“请你们两位放心,我们就是过来了解一下那个花瓶的情况。”
“我江保国用人格担保,这件事绝对不会牵扯到二位。”
听了这话,丁达康的心稍安了一些。
这时,江团长继续道,“但凡有别的办法,我们今晚也不会过来。”
“现在所有的线索都卡在这些古董上面,要是不追查下去,我们实在是愧对谢会长一家。”
江团长也是今天一早得到的消息,就在他们走后的第二天。
谢会长的那位朋友又送了一个匿名包裹去了大使馆,里面是谢会长的个人签章,以及谢会长名下资产的详细目录。
其实谢会长已死,这些东西他完全可以昧着良心给黑下来。
但他还是上交给了国家。
他在信中说了,他个人能力有限,也没有别的要求,只是希望事情能够早日水落石出,还谢会长一家一个公道。
张巧英本就是个心软的,听了江团长这一番肺腑之言,心里的防备也渐渐地放了下来。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
丁达康懂她的意思,他之所以不想提这段过往,也是怕影响了妻儿的安宁,如今有了江团长的保证,他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事情说起来其实并不复杂,这个耳瓶,他们夫妇俩的确见过。
是在丁达康的堂叔公家。
彼时,丁达康的这位堂叔公是羊城有名的资本家,他们家最早是做船运生意起家的。
顶峰的时候整个羊城有一半的码头都在他堂叔公的名下。
后来,国内形势不好。
他的堂叔公果断的放弃了羊城的一切,举家搬去了港城。
说到这,丁达康道,“我们两家很早之前就已经登报断亲了,这些年我们也从来没有联系过。”
“不怕你们笑话,我们现在这种情况,就算给我们一百个胆子,我们也不敢联系。”
“这个也是二十多年前,我们夫妇俩刚结婚那会去他们家拜访时,远远地见到过一回。”
“我明白。”
江团长知道他们心里的担忧,忙道,“这件事我有分寸。”
林思乔听到这里也大概明白,他们夫妇俩为什么那么抗拒提这件事了。
他们这种断亲和她之前断亲的情况还不一样。
现在大环境就是如此,谁家若是有个亲戚逃去了国外,要是让单位里的领导知道了。
别说晋升了,搞不好三不五时的还得拉他们出来进行思想教育工作。
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江团长也没有多待。
等下了楼,他这才叹气道,“他们一家人搬去了港城,连个具体地址也没有,这可怎么办?”
好不容易有了点希望,结果又卡在这里。
林思乔闻言皱了皱眉,事情发展成这样的确不尽如人意,但想想又觉得这事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