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继承大统的就剩下四皇子朱平和五皇子朱聪了。
“成亲之后,皇上有意让淮安王进差。”
这便是允许他这个儿子开始参与朝政的意思。
朱重国虽更喜爱幼子一些,但朱聪到底差了兄长三岁,到现在还是个半大少年而已。
虽然早就知道事情可能往这个方向发展,可是当听到这话时,她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忧地说道:“丽妃娘娘一定很不高兴吧。”
燕弘真冷嗤了一声,负手而立道:“那又如何,早在皇上把缘姐儿指婚给淮安王时,她就应该死了这条心。”
苏慧娘摇了摇头,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缘姐儿成亲的四个月后,又有一门亲事被结成了。
“定下了岑侍郎家的幼女,是个知书达理的闺女”大沈氏放下手中的茶盏,絮絮叨叨地说道。
苏慧娘听了心里一突,暗道,此世那位表小姐不是没死嘛,两人这样都没有结成姻缘,显然是缘分不厚。
这些年来,两家走的比较近,她和大沈氏说话也投的来,当下便直接问道:“你们家那位表小姐没闹?”
“笑话,她就是闹又能如何!”大沈氏凤眼一瞪,极有气势地说道:“她命中带煞,碍着我儿这样的女人怎么能成为我谭家的儿媳妇。”不能成为谭家的儿媳妇,没说不能进谭家的门。
煞不煞什么的,恐怕不是主因,关键还是对方的家世与谭唯实在太不相配了,作为谭府唯一地男嗣,他娶的妻子必须是能在各种意义上“帮的上忙”的,无论是前世的林语嫣,还是今世这个岑家小姐,家中都是几代经营,有亲族在朝中当差。而那位表小姐有什么呢,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女罢了便是活着都要看谭家人的脸色,这样的条件,显然是没有资格成为谭唯妻子的。
“而且她那个样子你也看到了,动不动就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大沈氏深深地叹了口气:“早只如此,我当初拼着忤逆婆母的名声,也绝不会让她进我们谭家大门的这哪里是帮助孤女,这是引狼入室啊。”
大沈氏的话其实并不尽实,这中间还有许多事情没有明说。
后来,陆双影过府时,苏慧娘才明白事情的始末。
原来那谭唯果然不负“情圣”的脾气,在知道自己不能与心爱的女人成亲时,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失态,哀求、愤怒、反抗。然而,所有的一切都不能阻止站在同一战线的谭家长辈们。大沈氏当下就对儿子说,若他在闹,自己立刻给把君瑶嫁回老家去,让他一辈子都再也看不见。谭唯听了立刻心儿慌慌,掩着面哭的不行,他这边哭,人家君小姐那边就把白凌子挂在房梁上,反正一句话,在经过长达十几天的各种狗血后,两边都做出了妥协,谭唯乖乖地去娶那位岑家小姐,君瑶姑娘则被允许以妾室的身份进门。
这对与“求求你们,就把我当做一条小狗小猫,只要能让我在卑微的角落里,偷偷地看一看他就好”的君瑶姑娘来说,应该也算很心满意足了。
“且瞧着吧,这不算完。”陆双影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表情:“大沈氏可不是那种心慈手软的人现在唯哥儿被那小狐狸精迷的不行,若是出手整治,怕会让唯哥儿生出不好的念头,可进了门便不一样了,一来她变成了个妾,再不是什么表小姐,身为婆母还不是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二来,唯哥儿偿了愿望,心里的执念肯定就没那么深了,到时候找个机会把这二人分开,唯哥儿还不是会跟自个媳妇好好过日子。”
苏慧娘听了这话,觉得颇有道理。
其实人就是这样一种生物,对于悲剧的铭记永远比喜剧的时间,多的多的多。上一世,君瑶以一种颇为震撼的方式离开了谭唯,所以谭唯记了她一辈子,青春年少,那里面肯定有爱情,但是这种爱情就真的那么深刻吗?难道不是在日复一日的愧疚中不知不觉的美化了对方的形象,到最后,他爱着的那个到底是君瑶还是一个已经面无全非的女人呢?
苏慧娘暗暗叹息一声。
缘姐儿成婚半年后,淮安王府传来喜讯,淮安王妃有孕了。
苏慧娘听到这个消息后,自是大喜过望,第二天就亲自上门看望女儿,回来后,脸上的笑容就没停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