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驶去。
如此,又是一月而过。
天气已是进了盛夏。
老早的,苏慧娘就吩咐下人,把家里的竹帘、冷布、凉榻什么的都置弄齐全了,缘姐儿现在又长大了些,精神头也足了,不再每日睡着,抱着她的时候会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人,孩子的身体也好,白白胖胖地,不见任何小儿易得的病症,只是随着气温的升高,身上有时会生些痱子。苏慧娘便用最柔滑的三菱江缎子做了兜兜给她带着,每日用着药铺里专门调制的小儿粉,给她涂着后背、腋下、腿窝等处。
“花露水?”苏慧娘轻摇着手中折扇,不明所以地问道:“那是什么?”
齐梅梅坐在她旁边,笑着解释道:“是一种用带着香味的水儿,给人涂了,不但有清香体质的作用,还能驱除蚊虫。”
“真的有那么神奇。”苏慧娘接过她递过来的小葫芦似的东西,弄开盖子,轻嗅了一下,果然一股在香味钻进了鼻子里。
“这就是你这些天琢磨出的东西?”苏慧娘满脸赞叹地说道:“梅梅,你可真厉害!”
齐梅梅闻言笑了起来,脸上也是止不住的骄傲,只听其说:“这还要多谢您的帮忙,不但把三眼胡同的那间铺子租给我,还帮忙弄来了蒸馏器皿。”
齐梅梅说的三眼胡同的铺子是当初于氏给燕弘真那五十万两银子里的,她一下拿不出那些钱来便用了两间铺子来顶,原来是做些米粮生意的,只是随着商铺易主,于氏把人手都撤了,苏慧娘那时正怀着身子,也没空想这些,便先搁置了下来,如今正好租给了齐梅梅。至于蒸馏用的器皿是齐梅梅画了图纸出来,托燕弘真去琉璃场定制的。
“怎么样?开店的时间定了没有?”
“都定了,就在三日后,趁着天完全大热起来前把店撑起来。”齐梅梅笑着说道:“到时候,还请您多去捧场。”
苏慧娘看着英气勃勃,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地她,不禁感叹了一声,这孩子真不同于一般人,如她这样大的女孩,哪个不是深藏闺中,她却要在外面打拼生意,偏偏还干的有模有样,有的时候她都不禁起了好奇,这孩子“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啊?怎么会这样多打奇奇怪怪的东西。
“姨姨,这个给您。”
看着手里薄薄地一张纸契,苏慧娘轻疑了声:“你这是?”
“这是香铺的分利契书,您每年会从铺子盈利的总收入中,分得三层的利润。”
“这怎么行!”苏慧娘当机立断的拒绝道:“你一个女孩子,做这些已经够不容易的了,我怎么还能要你的钱,快收回去!”
“不!姨姨,您听我说。”齐梅梅正了下颜色,有些激动地说道:“您对我们家的好,梅梅都记在心里,可以说没有您的帮助,就没有我和娘的今天而且,我爹爹的那件事上,您也出了大力,要不是您,我爹、还有弟弟他”齐梅梅眼睛开始湿润了:“我知道这些钱,您许是看不上的,但这是我们全家人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好吗?”
“其实你不用这样的。”苏慧娘叹息一声,当初会义无反顾的帮助齐氏母女,无非是出于同病相怜的情感。
齐梅梅不管她说下什么,都坚持的让苏慧娘把纸契收下。
“那这样吧,铺子的租钱,我就不收了,就当是入了分子,而且每年只要两成的分红。你看这样如何?”
齐梅梅听了不禁破涕而笑:“行!都听您的。”
香铺开业的那天,苏慧娘谴了木香过去送贺礼,小丫头回来后就开始叽叽喳喳地说开了。
“光千响的炮仗就放了整整十挂,还有那敲锣的、打鼓的就是开庙会也没这么热闹啊”万事开头难,能有一个顺利喜气的开始总是好的。
果不是如此,齐梅梅的香铺生意,好的出奇。
那“花露水”也是分档次的,最高的一档是用着翠玉的鹤颈瓶装的,一瓶就要一百两银子,且非官宦人家不卖。
物以稀为贵,在加上齐梅梅的各种营销手段,这香铺果真是日益兴隆,财源滚滚。
苏慧娘听了后自也是高兴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