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是徐州的内务。我刘备不过一个客将,实在不方便介入。感谢你的好意,然而我却实在无福消受。毕竟陶恭祖久在徐州,深得人心。我本奉命前来救援,若借此得了徐州,日后天下如何议论?”
曹豹道:“玄德公此言差矣,你众望所归,岂不怜惜天下芸芸众生么?”
刘备摆手,言道:“人言可畏,曹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此事却断然不可如此。况且徐州士族仰赖陶太守多年,我刘备区区一个外来客将,岂敢担此重任。”
言毕敬酒三人,不再议论此事。
口中虽然仁义道德,却时不时竟向赵季窥伺示意。赵季眼看刘备如此,心中也了然了个八九不离十。
待到酒宴散去,刘备亲自送了三人离府。
对于接管徐州的事情,仍旧还是拒而不受。眼看刘备去了,曹豹却是一脸的费解。
“这大耳贼,到底是何用意。莫非当真没有此心,只为解救徐州,除此并无他念么?”
张辽冷笑道:“他若并无别念,何故赖在徐州不走。只恐期间还有隐情,而我们今日见他却也唐突,只是不信我们罢了。”
赵季摇头道:“非也,此事断然不是那么简单。刘备虽然怀疑我们是在试探他,但未必此番拒绝当真就是这样。席间他话里也已阐述的明白,那便是他接掌徐州,倒是人言可畏。又想名正言顺,不然四方非议他却属实受不起的。”
闻听赵季所言,张辽和曹豹这才了解了其中的事故。
曹豹道:“若想名正言顺,倒是不难。如今我手握兵权,只需迫得那陶谦主动禅让即可。”
赵季又摇了摇头,言道:“纵是那般,只怕还未达到刘备想要的预期。他话里说得清楚,还有徐州士族们的支持,他也一并都要。若非如此,徐州他便是得了,坐着也不稳便。”
张辽愤恨,怒道:“不想这大耳贼,竟是那么多事。”
赵季却摆手道:“并非是他多事,却是想得周全。试想他本外来,又是客将。无故得了徐州,只恐遭到外部非议。若不做的稳妥,届时外部那些原本觊觎徐州虎视眈眈的诸侯们,自会借此为由来向徐州兴兵。刘备是想安稳吃下徐州,并非想为自己寻求麻烦的。”
张辽了然,点头道:“原是如此,此人却是心思缜密得周全。似是这般,季兄弟的意思,不知如何?”
赵季道:“事都做了,何不做得妥善些。反正都是帮他,索性就相助他个完全。若非如此,那大耳贼日后也不会对我等能力有所忌惮。要是再生出事端来,对谁无疑都是不好的。”
张辽了然,道:“嗯,这话倒是真的。只是不知,季兄弟接下来如何权谋。”
赵季沉吟片刻,便问曹豹道:“我与文远大哥,本是外人。徐州之事,还要请教将军。却不知那追随陶谦的徐州士族,谁人堪为翘楚?”
曹豹道:“徐州士族,并分诸家。不过要说最有权势威望以及影响力的,莫非那糜竺不可了。此人堪为徐州权贵的翘楚,刘备自到徐州,便与此人频繁接触。目下彼此间的关系,无疑也是已经大有进展。”
赵季点头,又问道:“此人不知关系上,却与将军怎样?”
曹豹道:“糜竺在徐州,很有声望。更兼家族财力颇丰,又喜欢结交朋友。我既在徐州掌权为官,也自然要与他有所接触的。交情虽谈不上莫逆,倒是不错的。”
赵季了然,便道:“既如此,不知将军可否为我引荐?如今事情成败,全赖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