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阵以待,警惕着路过的每位患者及家属,俞烯刚靠近玻璃窗,便被他们高声喝止。
蒋悦故意伤人,又是许楠柠犯下几个罪案的重要同伙和证人,重案组已获得批示,对她进行严密看管,任何亲属朋友皆不可探视,除主治医生和经过身份验证的护士外,任何人不得靠近。
许楠柠是极度危险的人物,蒋悦被她操控,自然也要谨慎防备,警方的决定在情理之中,但俞烯又迫切的想亲眼看看她,正为难间,主治医生恰好从病房出来。
走廊转角处被俞烯拉住,一番言语轰炸下,医生接受俞烯的委托,亲自与值班警察说明情况。
蒋悦出事后,所有亲人都联系不上,朋友更是一个个跑得不见踪影,医院的治疗费上万元,还有各种麻烦的后续事宜,总要有人负责才好,俞烯既然主动提出,不妨给她机会,对大家都是有利无弊。
专案组已发布通知,今天傍晚若蒋悦还未醒来,便转移到看守所的内部医院,毕竟纳税人的钱是为了保证守法公民的安宁生活,不能无休止的花费在罪犯身上。两名警察稍作商议,认为医生言之有理,请示过上级后,总算同意俞烯隔着玻璃窗看蒋悦一会儿。
得知蒋悦即将被转移,俞烯又找到警察,主动提出愿支付蒋悦今后的一切花费,如果孩子出生后无人照料,她也愿意领养。
盛以北原本不发一言的旁听,闻言终于蹙起眉,满面怒容的拉过俞烯:“杀人犯的孩子,你领养来做什么?让他继承母亲的衣钵,继续害你和江家人?”
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难听,俞烯甩开手退后几步,眼中是深深的不解:“人之初性本善,刚出生的孩子哪会有恶念?只有让他生活在和谐幸福的环境中,才能避免他走上母亲的老路不是吗?”
“就算是这样……”盛以北双手叉腰,深呼吸试图平复情绪:“中国那么多没有孩子的家庭,你为何非领养不可?你收养希望,我双手赞成,并且可以把希望当亲生女儿看待,但蒋悦的孩子,抱歉,我绝不会认可!”
“那是你的问题!”
“你是我妻子!”
“现在还不是!”俞烯别过头,激动的争吵令伤口再次疼痛起来,虽竭力隐忍,但眼前还是阵阵发黑。
盛以北也在气头上,没发现她的异样,又想伸手去拉她,谁知她挣扎躲避后,身体竟软软的栽倒下去。
恍惚间,感觉自己被打横抱起来,颠簸的冲向病房,俞烯还想反抗,上方响起盛以北颤抖的声音。
“小心伤口……我错了,我们不争了,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
现在才认识到错误,晚了点吧?
俞烯轻哼一声,可惜身体实在太虚弱,完全没发出声音,不多时便又痛昏过去。
病房里,注射过止痛剂的俞烯陷入沉睡,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
盛以北靠在走廊墙壁上,心头仿佛压着巨石,片刻不得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