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俞烯条件反射的抽回手,拉起袖口。
方才逃跑时,大门上不知哪里冒出块铁片,在她手腕内侧划出道血痕,在出租车里看还没多严重,此时伤口却又红又肿,边缘结了痂,中心处仍有血丝。
盛以北托着她的手臂,得知受伤经过后,心疼之余忍不住责备:“又不是几岁孩子,这样冒冒失失,让我怎么放心?江老爷子看得严是因为关心你,你坐下来好好跟他讲,他一定会放行。”
“好啦!也没有多痛,惹出你这么多话。”俞烯别过脸去,不耐烦的小声嘟囔。
盛以北在她气鼓鼓的脸颊上捏一下,终是叹了口气,带她上楼。
自从与她分别后,他的话的确少了很多,大多数时间都用来发呆,甚至有时一整天都不会开口。
可是看见她受伤,哪怕只是个小伤口,他就不受控制的唠叨起来。
回到卧室,他在柜子里找药箱,坐到沙发上朝她招手时,却见她已泪流满面。
“小烯,你……”刚开口,心中便了然。
这间卧室俞烯曾经来过,但眼前的模样与从前截然不同。
宽敞的室内被各种医疗器械填满,监测仪器都是开机状态,床头柜上摆着一排输液瓶,甚至踏进这里的第一步,她就闻到了浓浓的消毒水味。
这哪里是家,分明是布置精美的医院!
原来这就是他的真实情况,她以为他在国外接受权威治疗的时候,他的病情却在日渐加重!
盛以北站起身,缓缓走到她面前,薄唇翕动,却不知该说什么安慰。
“你混蛋!”
俞烯突然气愤的哭喊,懊恼又绝望,隔着朦胧水雾,眼前的人面容模糊、扭曲,仿佛梦境里出现过的那般。
她多希望这是场梦啊!
门外,程安步伐匆匆的赶来汇报新情况,听到房间里的声音,连忙止步。
盛以北再次抱住俞烯,哄孩子似的安抚:“眼下还在治疗阶段,做完手术就好了,别怕,不会有事的。”
俞烯坚决的摇摇头。
她不信。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他回国后对她的态度比从前更冷淡?为什么不敢去看孩子一眼?
必然是他病重到了一定地步,或许……或许剩不了多少时间了,所以才狠心抛弃她们!
眼看着情况越发不受控制,担心盛以北情绪激动会发病,程安只得现身,打断他们的谈话。
俞烯被盛以北扶到沙发上,独自抹眼泪,程安趁势汇报道:“李琛传来消息,称在国外遇到了许楠柠,并且许楠柠正想方设法的寻找您。他虽暂时稳住了许楠柠,但为防止事情闹大,还需要您尽快赶回国外。”
闻言,盛以北的面色略显凝重。
许楠柠既然找去国外,肯定已经得知了他生病的消息,可直至今天都没任何动作,想必还不清楚具体情况。他确实应及早回去,与李琛商量对策,以防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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