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德丽莎女士、爱茵斯坦博士、特斯拉博士,休伯利安号已完成全部战备检查,三号核融合炉受损,不过五号、六号备用核融合炉可以立即投入使用。同时c01号轨道炮炮台以及导轨受损,无法在战斗中使用。
“除此之外,休伯利安号没有任何问题,引擎已经按照命令进入预启动状态。弹药方面,由于此前休伯利安处于战备值班状态,舰艇弹药库中储存着各式武器半个基数的弹药,预计今早五时之前能够完成一切准备工作投入作战。
“不过……休伯利安所在的停机坪附近还残留着大量建筑零件,鉴于《舰艇安全条令》第三十七条:舰艇在进行垂直起降作业时,值班员需严格检查停机坪内地面,保证无任何可能被引擎卷入,造成安全隐患的杂物。在不安全的环境下禁止执行起降作业。所以,我建议德丽莎女士立即增派人手,为休伯利安号起飞建立安全区。”
“了解,我马上就让齐格飞带一队人过去。接连发生了这种事,如果不让那个笨蛋做些什么,就只能把他打晕了绑起来了。”
暗沉沉的废墟间,一抹鬼火一般的立体投影总是显得格外吓人,但如果投影的形状是个头上顶着两棵大包菜的少女还是另当别论的好。
“喂喂喂,不是我说,这种情况下还能抽得出人手吗?”
特斯拉在倚在一边的断墙上,不痛不痒地抱怨了一句。
“没办法,挤不出人也要想办法挤,虽然那些东西被反重力引擎吸入是小概率事件,就算吸入也不一定会破坏引擎,可一旦真的发生那种事情,其带来的连锁反应——休伯利安无法出战、我们失去目前手头最有力的反击手段、营救琪亚娜的计划不得不推迟……总之,不得不小心。”
爱茵斯坦一如既往地拆着特斯拉的台,不过她似乎也没有长篇大论的兴致了。
“无妨,不用担心,我先前注意到那边的问题,已经让苏去帮忙了。他可以使用念动力,清理效率相对比较高,应该能在五点之前完成任务。”
梅和华并肩从一旁的黑暗中走出。德丽莎眨着眼睛,只感觉今天的梅似乎和往常有些不一样,仔细多看了两眼,才发现是缺少了那件几乎不离身的白大褂。
还未来得及出声询问,她便又在梅身后看到了拖在地上的白色衣角,歪过头去一看,一个绿色头发的小女孩紧紧裹着那单薄的白大褂,亦步亦趋地跟在两人身后。
“这……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跑这里来了?”
“啧!”
话音刚落,那小孩就很没礼貌地咂了下嘴。
“等等,德丽莎女士,她应该不是普通的小孩——那个绿色的头发、像蛇一样竖直的瞳孔,还有脸上残留的黑色黏稠液体。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但她毫无疑问应该就是半年前梅博士在海渊城封印的那位梅比乌斯。”
爱茵斯坦冷静地揭穿了眼前这个“小鬼”的身份,又不着痕迹地挡在了德丽莎面前。
不过,在她的余光扫到德丽莎身旁的犹大之后,她又以从容不迫的仪态与极快的速度站到了德丽莎身后。
德丽莎的眼神变得有些空洞,像是在回想某件还不算多遥远的事——
那是在芽衣刚来圣芙蕾雅一年的时候,她在新校区的后花园里抓到了正在烧纸钱的芽衣和米凯尔。当时两人正对着的那个牌位上写的就是【梅比乌斯】。后来她还找芽衣聊了聊,当时芽衣说的就是……“梅比乌斯妈妈和学园长一样,看上去像个孩子。”
“…………”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德丽莎隐晦地扫了梅一眼,后者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虽然不明白具体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但既然梅把梅比乌斯带到这里来,说明在她的判断中这样做问题不大。
更何况,即使不相信梅,她也相信相处时间更久的华。
“话说回来德丽莎,你们已经在做休伯利安号的出击准备了吗?”
“嗯。”
“嗯……”
同样的一个字,在德丽莎口中是代表肯定的第四声,还要加上更能表明态度的点头。
而在梅口中,则是带着疑惑与不解的第一声,并且这简简单单的一个音节,伴随着双手环抱,右手握拳食指轻轻抵住下巴的动作,被拉的老长老长。
德丽莎下意识地绷紧了后背,即使彼此之间并不存在上下级的关系,但在意识到梅正以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时,她也不免打心底涌出一股慌乱。
那是一股没来由的慌乱,就好像一个学生在考试时为一道老师上课讲过的例题苦思冥想时,抬头一看,正对上了监考老师冰冷的目光的那种慌乱——等等,为什么这一段这么熟悉……
好在,梅的目光算不得冰冷,准确来说,德丽莎也看不见她的目光。爱衣投影的光芒打在梅单薄的镜片上,在不经意间化为轻薄的幕布,遮挡了梅可能从目光中流出的任何情绪。
不过,就在下一刻,爱衣摸了摸头顶的包菜,留下一句“我不管了,总之你们先商量着”之后率先落荒而逃,而在那光芒消散之后出现在德丽莎面前的,是一对略带些戏谑的紫色双眼。
“那,说说你的作战计划吧,德丽莎女士——既然你打算启动休伯利安,那么这意味着,至少在休伯利安能够启动之前,你有办法找到第十律者,或者说琪亚娜的位置,对么?”
德丽莎面色一僵,但左右转头后,却发现逆熵的两位博士也同样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果然,心存疑问的并不只是梅,逆熵的两位博士也同样如此,只是因为关系相对而言更加亲密,所以不好意思第一时间提出质疑。
德丽莎的笑容有些尴尬,在尴尬之后,还有一丝丝担忧。
但眼下也必须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尤其是,那件事也并没有隐瞒的必要。之所以还是选择了瞒着大家,某种意义上只是出于她身为德丽莎·阿波卡利斯的做贼心虚。
“那个……山地时间昨晚八点三十三分,也就是事情发生不到两个小时后,我在休伯利安调度器械的时候接到了一个外接通讯。”
“是……你的爷爷奥托·阿波卡利斯。”
梅将本应是疑问的句子以陈述的语气抛出,而后静静地等待着德丽莎的选择。
“是。”
德丽莎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从喉中挤出一个肯定词。
“怎么了,我亲爱的小德丽莎,我可是听说你那里出了些麻烦,虽然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但是那似乎是你解决不了的麻烦呢。怎么?你的脸色,像是连着好几天没喝到苦瓜汁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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