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您来冒这个险!”
“那谁来合适?”
秦歆一声反问,叫门外寂静无声。
如果王后不合适,这人选会是谁?
不不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谁敢逼迫那位?
“娘娘,娘娘啊,娘娘,老臣求您快出个……声,劝劝陛下吧!”
此时,王将军健步如飞地来找秦歆了,他本想说“出个面”,但看着紧闭的门,想起穗丰首领说的娘娘疑似染上了……
便忙换了个说辞。
他焦急的语气,令秦歆眼皮子一跳。
“陛下怎么了?您快说。”
“陛下他,他……犯糊涂啊!”
王将军似乎想骂脏话,听得出来,已经很克制了。
他跺着脚,焦灼又无奈:“今天他带老臣出去劝说高门大户带头,将重症交出来,谁料碰到个爱女如命的混球……
他直接嚷着要是动他女儿,他就带着全家服毒!他可是城中重要的药材商,老臣想一刀砍了他都不行。”
“王将军,本宫知道你很生气,但你直接说重点——陛下犯什么糊涂了。”
秦歆听到这,便能想象今日出去,顾斐他们要多受挫了。
对愚昧或未知的人来说,重症的亲人被拖走就是死路一条,所以怎么都是死,他们便是对着天子,也敢犯浑了。
更何况是掌管着药材命脉的大户,那在全城,估计是横着走的豪横。
顾斐定是不想刚来就闹出人命,但只要他表现出妥协或是心软,对方就会逮住机会咬定不松口。
“陛下碰了两次壁后,回来便让人收拾他的行李——说是要搬去高家宅子,作这个表率!”
“哐当——”
秦歆打翻了手边的药碗,残留的药渣泼在顾斐给她的话本扉页上。
她第一反应竟是——书要消个毒。
然后无奈地意识到,就她这思想觉悟和乐观精神,她的确是最适合的人选。
更何况,她现在“自带病毒”,过审了。
“现在呢?他在何处?”
顾斐真是个傻帽!
秦歆暗骂了一句,不省心的家伙。
但语气却格外平和。
王将军气短了一瞬,犹犹豫豫的才说出口——
“那您可得为老臣作保……老臣一时情急,不知该如何劝阻,便,便将陛下……打晕了。”
“……”秦歆愣了下后,才咬着牙槽,“打得好!”
门外俩人:“……”
娘娘倒是也挺会冒犯君王的。
“王将军护驾有功,本宫替你作这个保。”
秦歆咳了声,然后语气坚定。
“不过陛下倒是和本宫想到一处去了,百姓不信朝廷会救病重之人,那此时是需要一个能有说服力的‘表率’。”
穗狩立时高喊了一声:“娘娘!”
意图制止秦歆说出那危险的决定。
他当然制止不了秦歆。
“本宫不才,多半是染上这疫病了,又身居高位。陛下是你们的主心骨,辰国不能没有他,赈灾也不能没有他坐镇。”
秦歆拿起本就没怎么打开的包袱,背上,缓缓走向门口。
话语声也没断下。
“没有比本宫更合适的人选了。”
门打开,女子身形高挑却并不是易折的纤细,她哪怕病着,一双眼也明亮如星辰。
她镇定自若地说完,便看向王将军和穗狩。
“走吧,去高宅。”
秦歆想,要是没感染,顾斐说去,她铁定给他收拾行李亲自送他去!
这是因为她染上了,顺势而为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