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宫。
顾斐就带了名武功高强的内侍,便来探望秦歆。
经过殿前槐树时,看见一名小太监,正鬼鬼祟祟地弯着腰处理什么。
他定睛一看,便示意内侍穗丰去查看情况。
穗丰走路无声,几个呼吸的时间,便来到小太监身后,手一按,便将人擒住。
小太监一惊,哆嗦着转身,脸色煞白。
“藏了什么?”
尤其是当看到穗丰身后的顾斐时,这小太监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活见鬼了一般。
一看就有猫腻。
“见,见,见过陛下!奴,奴才没藏什么……”
顾斐没吭声,只是使了个眼色,示意穗丰搜身。
穗丰很快就从小太监的袖子里搜到了一药纸包。
打开一看,空了。
再看小太监手边的药壶,顾斐神色一沉。
穗丰通晓一些药理,稍稍嗅了嗅,便朝已经怀疑是毒的顾斐点了下头。
顾斐眼神狠厉地注视着快要吓晕过去的小太监。
“带走,让凤栖宫所有宫人到殿前听命。”
顾斐说着,又吩咐欢儿和双儿去守着秦歆,确保秦歆似的安危。
凤栖宫的宫人不算多,大多是内务府拨的——当然,有没有别人动过手脚,那就不知道了。
虽说秦歆只让欢儿和双儿伺候,但偌大一个宫殿,不可能处处提防得住。
这不,她伤重,心腹宫女只顾着贴身照顾,自然就顾及不到方方面面的事。
顾斐当着凤栖宫宫人的面,对小太监施以杖刑,没几下,小太监便招了,说是欣嫔指使。
想在王后的药里掺慢性剧毒,让她身上烧伤之处好得慢,直到悄无声息地因皮肤溃烂而死。
顾斐腮帮子紧了紧,对着这血腥的杖刑画面,这一次却没有半点波澜。
对坏的纸片人仁慈,就是扎向自己的利刃。
他们或许有苦衷,但下毒时并未手软过。
都不容易,为何要他宽宥别人作恶的苦衷?
况且,这药居然是前两日就准备好了的,说明什么?
早就准备好连环计,一招杀不成,便还有另一招。
“带欣嫔。”
顾斐冷淡地吩咐着。
欣嫔被带到殿前,拒不承认,还没开始闹,便被眼前放在长凳上,像是快死了的小太监吓了一跳。
“最好说实话,不然,和他一样。”
顾斐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个陌生的辰王妃子,在辰王记忆中都是陌生的——
但她的姓氏并不陌生。
这是户部邢侍郎之女。
还想辩驳一番的欣嫔,愣了下,犹豫了。
“你没这个胆量下毒,要是说实话,孤从轻发落。”
若不是主谋,他自然从轻——都算到主谋头上去。
就怕这人要顶罪。
欣嫔脸白了白,忙跪下。
“臣妾真没有,陛下明鉴啊!这太监不是臣妾的人,臣妾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给王后下毒……”
她果然没有老实交代。
“行,先关着,等你想明白了,再说。”
小太监说得十分明白,顾斐还拿到了欣嫔收买小太监的证据,欣嫔一定是知情的,但以她的胆量,怎么可能给秦歆下毒?
她无非是想争宠,但在秦歆入宫之前,她也不受宠,反而顾斐查到的是,欣嫔一直靠讨好淑妃在宫里度日。
这样一个人,谁受宠便捧着谁的,自然不敢动秦歆。
她也没这样的后台。
所以她只是一把刀。
至于执刀之人,是柳烟冉还是寿康宫那位,亦或者是柳清,就需要欣嫔作答了。
欣嫔哭爹喊娘地被带走,她身边的宫人也被关起来审讯。
闹了这一出,顾斐心情也沉重。
然后看了眼那小太监,对穗丰说。
“以儆效尤吧。”
他的心,似乎也被这接连的性命威胁,磨得冷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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