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歆坐在马车上,双手抱臂,翘着二郎腿,满脸写着“别惹老娘”。
欢儿规规矩矩缩在角落里,帮主子规整买的物件。
不多时,顾斐拉开车门,弯身进来,唇角笑意不减。
在秦歆霜寒的脸色下,他甚至还露出“平易近人”之色,问在那捣鼓的欢儿。
“这些笔墨纸砚与料子是……”
一看就不是秦歆自己用的。
欢儿恭恭敬敬地回话。
“娘娘为陛下挑的——”
想了下,自家主子要做宠后,她就是宫里最嚣张的宫女,便又夸张地补充了句。
“娘娘今日看到什么好的都想着陛下呢。娘娘心里装满了陛下。”
“放——肆!”秦歆本来不想搭理阴晴不定的男人,不想讲话的,但再不说,这谣就要当着她的面造完了。
她差点脱口而出“放屁”,生生改口。她拳头里装满这狗男人还差不多,心里只想给他找块地厚葬了。
顾斐却单手托下巴,指腹抵着唇,才不至于笑得太明显。
但他微弯的眉眼,却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娘娘心里装满了陛下。
尽管有夸大成分,但这话,不知为何就像是有人拿复读机,放他耳边反复播放……
叫他心下方才乌云密布之地,清风吹拂乌云散,艳阳照射,灿烂转晴。
“嗯,待会儿都送龙渊宫,当心点,别磕坏了。”
顾斐拿起一串类驱邪的珠子,顺势戴上,还伸出手腕,在冷着脸的秦歆眼前晃了晃。
“你眼光不错。”
“哼。”不,她瞎了,看不见。
就算是个傻子,也看出娘娘和陛下置气了,欢儿懊恼,怕被迁怒,忙拉着双儿一块出去,和驾车的车夫挤一挤了。
呀,娘娘都开始恃宠而骄了,而传闻中那么可怕的陛下却笑着哄她……
看来娘娘离宠冠后宫不远了。
车外,宫女满脸期待与欣喜;车内,俩人角色调换,气氛古怪。
秦歆觉得顾斐没皇帝命但已经染上皇帝病了。
一会抽风训她,一会咧着个嘴搭话……
真是鸡蛋放在石头里——混蛋得很。
“秦歆,我方才是担心,刀尖无眼,冲上去受伤。”
顾斐咳了声,也不是真的高高在上的王,倒也没那么死要面子。便硬着头皮解释。
“呵呵,那还真是鸭子睁眼——大可不必了。”
秦歆冷嘲了回去。
顾斐摸了下鼻子,尬笑了声:“歇后语和谐音梗挺幽默。”
“……”
秦歆眼不见为净地扭过头,懒得和他闲扯。
“我道歉,不该说你多管闲事。”
嗯?顾斐会道歉?
秦歆虽然头没扭回来,但身体微微往他那边倾了点,耳朵竖了起来。
她这小动作,叫顾斐忍俊不禁。
但怕又惹得她不快,便忙正经解释着。
“我以为你是冲去救国师的。”
哈?
秦歆觉得他俩或许不在一个频道上,所以刚刚那一出是“鸡同鸭讲”,还互相会错意了?
她傲娇一抬下巴:“救他怎么了?我侠肝义胆,菩萨心肠,圣母光环笼罩!”
见她眼里又有了亮色,顾斐这才暗暗松口气。
尽管,这话他不爱听。
“你说了保护我。”
“没说只保护你。”
“……”
顾斐噎了下,尤其是在秦歆明亮的眼眸注视下,他觉得他仿佛是无所遁形的小丑。
他抿了抿唇:“救人有风险,你该自保。”
秦歆不以为然:“这个你不说我也知道。”
“顾斐,你不会还要干涉我的自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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