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自家兄弟,林佳良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当日林苏写下《蝶恋花.白芨原》的时候,他就在想,如此精妙之词,该当只能妙手偶得,即便是三弟,也无法再复制此词的绝妙,绝没想到,三弟随手又写下了《蝶恋花.无计留春住》,意境绝不在“白芨原”之下,他还没来得及赞叹,林苏又写下了《蝶恋花.独上高楼》,这首“独上高楼”,林佳良最是喜欢,在他的感觉中,简真比词路开山之作“白芨原”更胜一筹。
三弟,开创词路,已是词宗,一代词宗亲自指点之下,他此番科考,绝不应该栽在词上!
这就是他坚定的信念。
所以,他要全面补课,他不能丢了他兄弟的脸!
林苏沉吟片刻:“你已经初步明白词的关键点,下一步就是拓宽词的领域,要做到不管出的何种题目,你都能接得上,我来给你几个关键词,你每个关键词写一首蝶恋花。”
他给出了三个关键词。
思乡、爱情、志向……
这一日,林佳良再度犯魔症,写了三首蝶恋花,林苏指出他的不足,然后又一次修改,直到深夜,三首词基本过关……
次日,林佳良拿到了三个新的关键词……
第三天,林佳良再拿三个新的关键词……
……
与此同时,整个会昌城都掀起了词热。
几乎所有考子都在日夜填词,对于已经熟悉作诗的试子而言,填词其实也并不特别难,难的是,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所填之词水准如何,熟悉的好友到一块儿,相互探讨交流,基本上是问道于盲,换来的也只有毫无意义的喝彩。
也有些富贵人家,将自己填的词用宝笔写上金纸,幻想着出现一道圣光,遗憾的是,没有!这表明,他们写的词,圣殿认为不值一提。但圣殿并不告诉你,你不足之处在哪里。
这个时候,有人就急了。
花大价钱请高人。
白水书院大儒邓满江,收到了七十份拜贴,清一色都是为儿子词作批改的请求,一份词作的批改,价格开到了百两黄金。
京城礼部尚书周运之请到了京城贡院大儒李平波,让他专门到会昌,指导一下他家侄子周良成的词作,但这位可怜的大儒刚到城门口,就被一堆学子拦住了,无数人跪在地上,跪地参见,双手托着词作,请先生一观。
李平波唯有手起一字,破空而去,落在周家。
周良成头不梳,脸未洗,坐在凉亭上念念有词,李平波走近,才听清他嘟囔的是:我是废物……
李平波当场翻脸:“虽然尚书大人邀请,但此子文坛隐有裂痕,精神失常,如何作词?老朽告辞!”
周洛夫急急忙忙追上来,旁边一名侍女跪下,手中一只巨大的托盘红布掀开,金灿灿的黄金、光彩迷离的珠宝,终于留下了他的脚步。
他围着周良成转了三圈,长长叹口气:“老朽最多可解此子文坛之伤,让他勉强参加这次科考,后三天时间,只能安心静养,决不能起临阵磨枪之念,否则,文根必断,后患无穷!”
周洛夫大喜:“如此亦是万幸,请先生施以援手,周家除此之外,还有重谢……”
李平波在周家住了下来,到了夕阳西下之时,他焚香沫浴,手起,虚空写下一长文,此文名《清平祭》……
七百二十一字化为金光射入周良成眉心,周良成全身上下金光弥漫,文坛之上的黑线慢慢消散,文坛裂痕慢慢合拢,凌晨时分,周良成身上金光散尽,慢慢倒下。
李平波疲惫不堪地打开房门,就看到一脸希翼的周洛夫:“平波先生……”
李平波轻轻点头:“幸不辱命,令郎文伤已愈,静养至开考前昔应该问题不大……老朽着实不明,令郎为何会伤成这等模样?”
周洛夫咬牙切齿,将当日之事说了一遍。
李平波闻之点头:“原来如此!此子老朽在京城亦有所闻,都言他是诗道鬼才,所写之诗惊天地、泣鬼神,然此子煽动海宁百姓,灭张氏满门,与妖族勾结,毫无底线,如此暴戾之徒,岂能入得了圣道?周公无需担心。”
周洛夫大喜,手一挥,金子再加一盘!
京城大佬都下了这个断言,你林苏再怎么牛,又能走得了多远?
即便此番你会试过关,殿试,你门都进不了!
李平波走身告辞,出了周府,门外早有一顶轿子等着,他登上轿子,轿子冲天而起,一个盘旋落在一个独门小院,小院里一人跪地相迎:“孙儿恭迎七爷爷!”
李平波下了轿子:“叶舟,词作有何进境?”
前面的年轻人正是科考狂人李叶舟,他微笑道:“昨日晚间,孙儿一首新词已有圣光浮现。”
“好!”李平波大喜。
直到如今,他还没有听说过谁的词作有了圣光,没想到,自己这个孙子,居然就有了圣光!
“叶舟,此番科考,你必须拿下会元!”
“孙儿明白,此番会元,非我莫属!这是我作为李氏儿孙必须完成的重任。”
天下人都道他李叶舟是个科考狂人,非得拿会元,但很少有人知道,他为什么如此偏执。
他偏执的原因只有一点,他姓李!
姓李怎么了?
道圣也姓李。
他这一支家族三百年前被逐出道圣正统,从此不得以道圣嫡系自居。
要改变这一命运,唯有从正门进圣殿,上凌烟阁为先祖续香。
而圣殿的规矩就是:必须是三元归一,才有资格通过正门入圣殿。
何谓三元归一?
解元、会元、状元!
他已取得了解元位,他需要会元位,如果不是会元晋级,哪怕他高中状元,依然不能从正门进圣殿,他就不能将李氏一脉带入正统。
所以,他宁愿耽误两届,也要取会元位,而李家,倾全族之力帮助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