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门弟子三两句就给温卓尔扣上一顶帽子,手掌成爪,狠厉擒拿温卓尔肩膀。
温卓尔如今灵力低微,自然抵挡不过,且还会被伤到。
“住手!”一声苍老严厉的斥责,内门弟子的攻击被拍散,“谁准你以上欺下,对小弟子下狠手的?”
温卓尔眼中暗光闪过,立刻转头朝某一方向哀切地喊:“三长老出手相救,请三长老为我做主!我只想找回我娘亲!”
众弟子一愣,转头果见是仙风道骨的三长老,这位是不太支持卜诗忍上位的,他更看重另一个真传弟子。
有人很快想通,原来温卓尔拉了这位出来参与,难怪敢只身跑来明昭峰下大闹。
超,还以为对方是个不自量、自找死路的蠢货,原来人家是有备而来!
内门弟子在三长老的威压下两条腿直抖,话都说不出,心中叫苦,眼角瞄全程像哑巴似的易迟,盼着对方能看在他积极讨好的份上搭把手,
易迟果然开口了,不痛不痒地说:“有话好好说,动手也解决不了问题。”
内门弟子扑通一下被威压压跪了。
他:“……”
站错队了,超,这个掌门白瞎了那身修为和地位,根本不顶事。
三长老问温卓尔什么人,哪里来,有何冤屈。
后者一五一十条理清晰地说了,还说卜诗忍这人薄情寡义、冷血无情,置妻女于不顾云云。
又提刚才内门弟子的指控,她满怀愤恨道:“若卜诗忍真清白怎会一言不发?怎会畏惧搜查!”
就算是在记忆里,她也要卜诗忍这畜生从掌门之位上狼狈地跌下来!
还有娘亲,现实中她甚至连她的尸体都没看见,在这里,无论是生是死,她都要再见最后一面。
温卓尔斩钉截铁,声音笃定洪亮:“我娘温箬,现在必定就在明昭峰中!”
众人看着温卓尔神色微妙,原本犹疑的心情转为坚信不疑。
要不是怨极了应该不会直呼掌门名讳,毕竟这一直是整个流云宗众所周知的忌讳,谁也不敢触卜诗忍,不,掌门的霉头。
易迟机械性地摆出阴鸷脸。
三长老转头审视易迟,眼中含着轻蔑的逼视:“掌门,兹事体大,流言蜚语惹喧嚣,不如让老夫探一探你与这位弟子的血缘关系?”
卜诗忍这掌门宝座才坐上去一天,不稳着呢,若情况属实就是品行私德问题,说不定就在虎视眈眈的三长老操作下下台了。
这也正是温卓尔的计划。
众弟子凝神屏息,打算见证这一日掌门的神奇落幕。
刚爬起的内门弟子站稳,看了看易迟明显不对劲的神色,以及来势汹汹的三长老和温卓尔,用脚趾得出一个此事属实,掌门要凉的结论。
他眼珠一转,分分钟变脸倒戈,十分怜悯正直。
“温姑娘放心,三长老是整个流云峰除了先掌门以外最公正仁德的人,若情况属实,必会还你公道,让你们母女团聚!”
“你只管大胆地说,我们都站在正义这边!”
众弟子:“……”
温卓尔、易迟:“……”
这厮……真挺能蹦跶的,关键还半分不给自己留退路,看起来已有取死之道。
三长老眯起眼逼问:“掌门是不敢吗?”
气氛再次冰冷下来。
在一片闪烁质疑的目光中,易迟脸上阴郁尽散,对三长老和温卓尔抿唇笑了笑,干脆且果决地说:“不必了,卓尔是我与温箬的女儿。”
她对温卓尔略显温和地伸出手:“过来吧,卓尔。”
温卓尔:“?”
她正不知卜诗忍什么情况,易迟身后,一个美丽的女人从山花烂漫的山径款款走下来。
是温箬。
她远远见了她,温柔地笑起,晶亮的眼睛弯成月牙,“卓尔,我们正在等你,没想到你自己来了。”
又看了眼周围,吃惊掩唇,“啊,怎么这么多人。”
说着下意识地有遮掩躲闪之意。
易迟回头柔情似火、满眼爱意地上前挽上温箬的手,低眸回:“他们啊,是来见证我与箬箬这么多年的爱情的……哦,还有一家三口的团聚之刻。”
“真的?”温箬面庞飞上粉霞。
易迟回头对温卓尔柔软地笑:“真的。”
阳光倾洒此间此景此人,熠熠生辉,实在明媚,恍若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