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 天真

    就算陆言再聪明，也不可能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林姿，就躲在这一排排纯洁的婚纱之后。

    他搂住了海葵的细腰，每一家婚纱店的镜子都超大，灯光也很柔，就是为了让这些待嫁的少女，看到自己最美好的一面。

    “选好了吗？要哪一件？”陆言轻声在海葵耳边细语，原本是应该让她很幸福的一刻。

    可现在，因为林姿，海葵连笑容都很勉强，“陆言，我想要问你一个问题······”

    海葵挣开了陆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陆言，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现在林姿回来了，那我们的婚礼，怎么办？是取消，还是继续······”

    她从来都是风风火火的性子，这样吞吞吐吐，海葵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就好像，看见了另一个人，她轻叹，“陆言，我选哪件礼服并不是最重要的，最要紧的，是你，你想好了吗，你选好了吗？”

    海葵说这句话的时候，全程都是低着头，恨不能闭上眼睛。

    她害怕，她不敢。她更加忍不住，往林姿藏身的方向看过去，这个问题，她想知道答案，而林姿，也一定想要知道答案吧······

    陆言注意到了海葵的眼神，今天的她，从出现开始，就能感觉到她的不寻常。他轻笑着，瞟过了那一排婚纱，抱住了海葵，认真地看着她的双眼，“我选好了。就像我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回来，但是，我们的婚礼，一定会举行。”

    陆言紧紧握住了海葵的手，“你听好了，我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不会骗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答应过你的，就一定会做到。”

    他把海葵紧紧抱在怀里，“别胡思乱想了，现在心里舒服了吗？”

    林姿站在婚纱之后，脸上冰凉凉的，她知道，那是她的眼泪。那是，从心里流出的眼泪······

    海葵靠在陆言肩头，强忍着眼泪，虽然没有一个“爱”字，但她已经完全感受到了陆言的认真。

    是，她爱了陆言很多年。可是陆言对她，小时候是害怕，甚至是讨厌。长大后的再次见面，只怕也没有什么好感。

    是她的努力，一步一步，只为了走近他一点。终于，能听到他的这番话，就是对她最大的肯定，也让她安心。

    婚纱背后的林姿，海葵知道，她一定很伤心。这个女人，是她最不愿意去伤害的人了。

    海葵轻叹了一声，笑着推开了陆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啊，这里是你和林姿拍婚纱照的地方。就算店员急忙拆了你们的合影，不过我看见了，拍得很好看啊。”

    陆言轻笑，举起双手做了一个投降的手势，“果然啊，女人都很爱吃醋，这话真是一点错也没有，就连海葵大小姐这么厉害的女人，也喜欢吃醋？”

    他微微摇头，“好了，我选这家没别的意思，我早就忘记原来上次也是在这家选的了。只不过这家是宋城最好的婚纱店，你不喜欢，我们就换一家。这样吧，我们选一个设计师，专门为你设计一件，国内没有的，独一无二的，好不好？”

    海葵看着陆言，满脸都写满了宠溺，她笑着点头。原本她说这些，只是想要尽快离开这里，不是害怕林姿会出现在陆言面前，而是真的不想再继续在林姿面前试婚纱，她要离开，才能让林姿走出来。

    林姿从公寓走出来，就一直在散步，现在又站了这么久，她很累了，真的很累了······

    她低着头，听着外面的对话，她知道，那是海葵想要知道的，也是海葵想要让她听到的话。

    陆言的话，一字一句，都扎进了她心里。究竟，她这样的等待，是不是有意义······？

    林姿不知道，她总有一种感觉，或许，是错觉？可她就是觉得，陆言的话，好像是对着她说的。

    是，或许真的很可笑，或许是她太过于自信。但那就是一种感觉，那是她对陆言的，信心。

    外面已经没有声音了，安静的，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林姿缓缓地蹲了下来，她不知道陆言和海葵有没有离开这家店，她不想贸然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