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
张斐笑着点点头:“只要你们皇家警察遵守行为手册,你们想怎么干都行,反正这账都会记在官府头上。”
曹栋栋嘿嘿道:“那就行。这口气可真是憋死我了。”
“不过你也是有自己任务,就是要借此一举部署到尾,可不能再当做一个临时官署。”
张斐道:“反正有官府的支持,也别再去兴建官署,那真是太慢了,让元学士直接将一些属于官府的物业交给警署,这样就能快速将人马部署到位。”
曹栋栋道:“这你放心,我已经让小马在准备了。”
.......
常言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在舆论上被士大夫碾压的官府,立刻动用行政命令,要求警署增派警力到分署,确保他们宗法不能执行。
并且在三日之内,就将所有的分署物业,全部安排到位。
而目前警署是根本不缺人,立刻每个分署增派六名皇家警察,三十六名辅警,其中还包括一名署长和五名文职人员。
这一切都是在七日之内完成的,可见钱到位,干什么都快。
这脚跟都没有站稳,皇家警察就开始对外宣传,表示宗法无权约束利息,一切以律法为准。而宗法不得轻易处罚那些低于五分利放贷之人。
恨不得将脸伸过来,你们来打我呀!
乡绅们一看这情况,顿觉有些不妙。
根据旧制,宗法和律法大多数时候是出于平行状态,而皇家警察代表的是律法,如果只是在城里面,那什么都好说,大家也可以分工明确,就跟以前一样。
但警署在家门口扎旗,乡绅们也无法确保,乡民不去找皇家警察。
那如果说违反宗法,但不违反律法,宗法是否还有处罚权?
在利息这一事上面,是肯定没有,皇家警察就直接说了,你们敢罚,我就敢抓。
他们真是没有想到元绛会这么狠,直接就来硬的。
这若不制止,对于宗法的冲击就是相当大。
那些乡绅们也没有想到,元绛会这么狠,直接来硬的。
乡里那些泼皮可就不敢去骚扰了。
之前他们敢去碰瓷,那是因为官府已经下令,让皇家警察不管税务,大家就都认为皇家警察没有理由再待在这里。
但这回皇家警察是执行官府的命令,就没有那么多担忧,反正上面是有老大罩着,你们来碰碰看。
那些乡绅们也赶紧叮嘱大家,千万别去闹事,本来这事,他们是占理的一方,可别闹着闹着他们成没礼的一方。
因为即便发生冲突,朝廷也不会怪罪皇家警察的,要怪也是怪官府,皇家警察肯定不会怂。
然而,对付官府也没有必要走到这一步。
乡绅们的意见也迅速得到统一,就还是那个大计划,就是利用司法改革去对抗新法,将矛盾转移到他们之间去,让他们自相残杀。
......
检察院。
“检察长,检察长,方才皇庭那边传来消息,河中府二十八乡,向皇庭正式起诉官府擅弄职权,盘剥百姓,聚敛财富。”
一个名叫李会的检察员,慌慌张张跑入屋内,向苏辙禀报道。
“什么?”
苏辙惊呼一声,“他们自己去上诉的?”
李会摇摇头道:“目前尚不清楚。”
陈琪喜忧参半道:“看来他们并不相信我们检察院。”
最初苏辙是打算检察院直接起诉,但与张斐谈过之后,他也认为还是得按部就班去调查,但他并没有就此放弃,他预计乡绅们会来找他的,如果是乡绅来检察院求助,那无论他的主张是什么,检察院都属于秉公执法。
而且他不同于张斐,他对青苗法的主张,那些乡绅也是知道的。
哪里知道,人家根本就没有鸟检察院。
苏辙不由得叹了口气,“打了这么多场官司,他们还不明白,有无耳笔,差别可是非常大,这么复杂的官司,如果官府那边请了耳笔,他们可就是凶多吉少啊!”
说着,他又道:“我去皇庭那边打探一下消息。”
可刚出得屋门,就见到一位须发苍白,身着绿衫,气度非凡的老者入得院内。
二人见到彼此,皆是面色一喜。
苏辙快步走过去,拱手一礼,“苏辙见过范学士。”
这老者名叫范镇,也是北宋大名鼎鼎的史学家,与范祖禹、范冲,并称为三范。
“无须多礼。”
范镇摆摆手,道:“我现在已经从朝中致仕,不过是民间一个耳笔罢了。”
“耳...耳笔?”
苏辙当即就傻眼了。
这直接从翰林院学士、户部侍郎沦落到耳笔。
大哥,你这是经历甚么?
“是的。”
范镇拱手道:“故此老拙还得尊称你一声苏检察长。”
“不敢!不敢!”
苏辙是诚惶诚恐,突然想到什么,“难道...难道范学士就是那个代表河中府二十八乡,向官府提起诉讼之人?”
范镇抚须哈哈一笑,“正是老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