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device" style="background-color: #c0d16d66;font-size: 16px;border-radius: 10px;padding: 0 10px;color: #957575;text-decoration: underline;font-family: fangsong;"></div>
大意了!
真的是大意了呀!
严复那些老夫子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张斐一上来就联合那些考生,将矛头对准他们。
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
关键就儒家的礼教而言,他们也不应该在别人的课堂随便张口。
对此他们也很无奈。
好在赵顼也只是说尽量别开口,不是说不准他们开口,若是有机会,就还是能够说上几句的,同时还是能保持自己老夫子风范。
他们也只能这么自我安慰。
张斐是来之前,其实就已经想好这么干,不是看到这黑白分明,才临时起意,也不是因为害怕这些老夫子,他放出这个话,这些事情,就总是要面对得。
但是对于一个律师而言,秩序才是重中之重,没有秩序的辩论,律师狗屁都不是。
张斐这么干,只是为维护好课堂秩序,咱们再慢慢斗。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愿意跟司马光,甚至于许遵谈论这个问题,这讨论起来,是永远说不完的,哪怕是在现代社会,他们也都在讨论这些问题。
回到讲台上,张斐翻了翻自己准备的课本,“上堂课,我们讲述了律学馆成立的初衷,律学不是简单的几条律例,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这堂课咱们就继续探索律学的本质。”
“老师!”
忽听一人轻声喊道。
张斐抬头看去,见是蔡卞,问道:“什么事?”
蔡卞是面带尊敬的微笑,轻声细语地提醒道:“老师莫不是忘记了,上课堂时,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讲清楚。”
张斐错愕道:“什么问题?”
一道杀人的目光从远处射来。
不用想也知道是王安石。
竟然将我的问题都给忘了。
蔡卞道:“就是法家兴秦的问题。”
叶祖恰马上附和道:“是的,上课堂王学士提出这个问题,但是结合老师当时所讲,似乎相互矛盾。”
其余学生也是乖乖地点头。
虽然他们也是来复仇的,但是他们现在深知,自己现在还能够提问,完全是依赖于这是他们的课堂,故此必须得遵守课堂纪律,否则的话,就会被那些老夫子趁虚而入。
这“老师”喊得真是一个甜。
哪怕是说“NMLGB”,也得带着敬语。
张斐不禁瞧了眼王安石,然后道:“哦,这是王学士提出来的,我到时私下跟他探讨,我们还是要以课程为主。”
课程?
课本都没有,课什么程。
王安石张了张嘴,但还是忍住了,心道,这小子又想故技重施。
巧了,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当时王安石刚刚提出这个问题,就下课了,张斐就表示下堂课再探讨这个问题,导致那些学生都在研究这个问题。
如今张斐又想变卦,无非又是要另设一题,再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吃一堑长一智,哪能再让张斐得逞。
蔡京立刻道:“老师,这个问题也关乎法制之法和法家之法的区别,我等至今也没有想明白,还望老师能解吾等心中之惑。”
王安石见学生们也意识到张斐的诡计,不禁暗自一笑,你小子想蒙混过关,未免也太瞧不起这群学生了。
张斐目光一扫,见他们蠢蠢欲动的模样,于是将本子一合,“既然你们都没有弄明白这个问题,那行吧,咱们就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说着,又来到讲台边上,斜靠在讲台上,双手抱胸,“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春秋战国之际,法家是代表着最强大,最先进的思想,谁用法家谁将称霸。先是齐国、魏国、楚国,以及最后的秦国。秦国用得最好,且用得最彻底,故此秦国笑到了最后。”
蔡卞立刻道:“治乱世,需重典,而在战国时期,更为混乱,取重典治国,故而使秦国变得强大。但是老师似乎对此并不认同。”
张斐苦笑道:“是谁告诉你,治乱世,需重典。”
蔡卞答道:“尚书中就有提过。”
张斐道:“你首先要明白一点,秦国用得是法家之法,虽然包含重典,但不是用于治乱世,因为当时秦国国内也不是乱世,乱世是相对于当时的周朝而言,秦国的法家之法是为了强国。
其次,你说乱世用重典,你举一个成功例子给我听听。汉朝是无为而治,唐太宗那更是慎刑少刑的代表人物。
我朝宋刑统与唐律疏议一脉相承,只是加重对贼盗的刑罚,但看上去好像也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此话一出,后面一群宰相,都面露尴尬之色。
事实也是如此。
确实好像没卵用,他们只能安慰自己,如果不用重典,可能更糟糕。
赵顼、富弼倒是非常期待。
这个问题一直都存在,但大家都没有太好的办法,难道你有?
又听张斐言道:“在军阀混战年代,将重典用于行军打仗,这当然是可以得,但是用于治理乱世是万万不行的。”
蔡卞问道:“为何?”
赵顼、王安石、司马光他们也都非常疑惑地看着张斐。
因为重刑慎刑之辩,也是目前宋朝统治集团内部经常争论的一个话题,有些人提倡重刑,但也有些人提倡慎刑轻刑。
可也没有说,说的张斐这么武断,哪怕是提倡轻刑的,也是认为得与时俱进,不是反对重典治理,他们的依据是,国家都建设这么久了,不要再加重刑罚,而是应该向慎刑轻刑方向发展。
而且你要否定法家之法,严刑峻法也是一个主要论点。
只要你否定不了这一点,法家之法就有存在的意义。
张斐道:“在乱世之下,法制败坏,必然会引起贼寇四起,处处都是违法乱纪之人,但是你们要明白一点,这不是大部分人所愿,他们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你不抢人,就得被人抢,故而才走上这条路。
如果人人都是生而为盗,那就不会出现法制之法,法制之法的概念,是捍卫个人正当权益的一种共识,不是李悝凭自己的智慧想出来的,如果人人都想为盗,那就不会出现这种共识的,重典也就更无从谈起。
基于这一点,你若采用重典治世,那百姓就会想,我以前犯了法,你会不会清算旧账?而且恶习一旦成为习惯,一时半会也改不过来,这顺手一捞,可能就是死刑,你说他是会去自首,还是会上山为贼?
这就会出现秦国的情况,秦国的严刑峻法,已经是登峰造极。那你们认为是秦国治安好,还是贞观时期的治安好?”
“贞观时期。”上官均回答道。
后面的士大夫们也是频频点头,他们当然是喜欢唐朝,不喜欢秦朝。
别看玄武门之变的黑历史,有违儒家道德,但唐太宗就是后世儒家最喜欢的皇帝。
竖立榜样,首先得找一个成功者,这是最基本的,宋襄公也仁义,但儒家很少提他。
唐太宗不但武功强大,文治也强,再这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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