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本官也参与了那场禁止小报的会议,当时也赞成王学士所忧,而且,王学士身为参知政事,此乃其职责所在。
但他显然轻视了这一张小报,未做出更为周详的考虑,以至于酿造出更大的动荡,这也违反了我朝的祖宗之法,事为之防,曲为之制。故此本官宣判宋敏求、李大临无罪。”
苏轼心中不禁哀叹一声,“连宣判的时候都不愿意提一下我的名字,真是一点也不尊重我这个被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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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便气得起身离去。
而门口却爆发出声嘶力竭地欢呼声。
“赢了!”
“我们赢了!”
“我们终于赢了张三。”
“呜呜呜...这真是太不容易了,我们赢了张三,赢了张三....呜呜呜。”
......
只见许多读书人相拥而泣,哭得是情难自禁。
他们不是为宋敏求而哭,而是为击败张三而哭。
不容易啊!
真是太不容易了!
读圣贤书的他们,向来就看不起那些卑微的耳笔,但是...但是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在争夺真理的路上,倒在张三的脚下。
一次次失望,使得他们已经感到绝望,以至于他们自己忽略了这一点。
而当真正击败张三时,隐藏在内心已久的情绪,突然爆发了出来。
张斐偏头瞧了眼那些家伙,皱了下眉头,眼中满是不甘,但仍旧尽到一个未婚夫的职责,首先向许止倩安慰道:“这就是官司,没有人能够屡战屡胜,只求尽力而为,我们已经尽力了。”
“真是虚伪。”
许止倩却狠狠地鄙视了张斐一眼,然后开始收拾桌上的文桉。
张斐愣了一会儿,突然激动道:“止倩,我在安慰你,也在传授你经验,你竟然说我虚伪?”
许止倩道:“可你眼中分明充满着快乐、开心。”
“简直一派胡言。”
张斐勃然大怒:“我的演技什么时候拙劣到这种地步,连你都能看出来。”
许止倩撇了下嘴角,“行了,快点收拾吧。”
张斐道:“收拾甚么,现在出得去么。走吧,去祝贺一下对面,免得被人说咱们输不起。”
许止倩瞧他一眼,将文桉一放,行得出来,嘴里滴咕道:“什么祝贺,分明就是去耀武扬威的。”
张斐权当没有听见。
小两口来到范纯仁、苏辙的桌前。
张斐拱手一礼,道:“恭喜范司谏赢得官司,我承认这次我有所大意,但输了就输了,我不会为此找借口,下回我会拿出十成功力来的。”
语气里面透着一股子倔强的傲娇。
范纯仁斜目瞧他一眼,哼道:“别装了,这官司是你赢了。”
张斐一脸惊愕道:“此话怎讲?”
苏辙呵呵两声,“你凭借这场官司,让大家了解王学士所忧,洗脱王学士的冤屈,同时还保住你的名士报,而我们就只是保住三个合法之人。不是你赢了,难道是我们赢了?”
范、苏二人可都不傻,这官司打到一半,他们二人都已经反应过来。
许止倩小声滴咕道:“拙劣的演技。”
张斐偏头隐蔽地瞪她一眼,又道:“二位不亏是谦谦君子,果然很谦虚,张三佩服,佩服。请受张三一礼。”
说着,他退一步,深深躬身一揖。
门外又响起一阵叫嚷声。
“你们快看,张三向范司谏行礼。”
“他是认输吗?”
“这小子可算是知道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这真是痛快啊!”
......
听着门外的叫喊声,范纯仁脸上充满着鄙夷,骂道:“卑鄙。”
苏辙也骂道:“无耻。”
张斐直起身来,道:“二位的谆谆教诲,张三必定铭记于心。”
......
“君实啊!你说这赵相公有权力判定这条禁令作废吗?”
王安石看着司马光问道。
司马光没好气道:“人家赵相公分明判的是宋敏求、李大临无罪。”
王安石哼道:“违反禁令属无罪,那与废除这条禁令又有何区别?”
“你...。”
司马光恼怒道:“我本以为你会从这场官司中吸取教训,也许你所忧是对的,但不代表你解忧之法也是对的,不曾想,你是死性不改。”
“你又来了。”
王安石道:“咱们之间争执,今后在算,先找个地方,商量一下,如何教训一下这些后辈。”
司马光哼道:“还用专门找个地方商量么,走出去的功夫就差不多了,快些走吧,你还嫌不够丢人现眼。”
“彼此,彼此。” <div id="device" style="background-color: #c0d16d66;font-size: 16px;border-radius: 10px;padding: 0 10px;color: #957575;text-decoration: underline;font-family: fangsong;"></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