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日,这坊间突然又出现一批小报。
而这篇小报的内容就十分劲爆,目标直指王安石。
不准人们议论时政?
你王安石想干什么?
你无非就是想为自己的新法铺平道路,到时你新法有问题,谁也不能议论。
这可是将王安石气得半死,而王安石第一个想到的人,也是张斐。
他也熟悉张斐,这小子的路数是一套一套的。
不仅仅是他,就连司马光,也有些怀疑,因为之前张斐认怂认得太干脆了。
二人是不约而同地跑来找张斐。
正版书铺。
“二位大学士,你们摸一摸,这火炉全都是冰凉的,我昨儿就让那些工匠放假回去休息,这真不是我干得,我一个耳笔,犯得着在这事上面,去与朝廷较劲么。如果我真要较劲,我就去打官司了,我不一定会输的。”
张斐是一脸委屈地向王安石和司马光解释道。
司马光点点头道:“我相信此事与张三无关,他不会这么不知轻重的。”
其实王安石也不太相信是张斐干得,问道:“那到底是谁干得?”
司马光道:“让开封府去查吧。”
正当这时,吕惠卿突然快步走了进来,在王安石耳边小声滴咕几句。
王安石诧异道:“是他。”
司马光问道:“是谁?”
王安石道:“苏子瞻。”
“啊?”
司马光大惊失色。
张斐也是一脸惊愕,忙道:“这不大可能吧。”
半个时辰后,审刑院。
苏轼看着小报上面的内容,又瞧了眼上面坐着的王安石和司马光,“这上面写得的确是我昨夜在潘楼说得,但这小报可与我无关。”
王安石顿时怒气上涌。
你什么级别,敢这么议论我。
司马光见罢,先开口道:“苏子瞻,你是喝酒喝多了吧?”
苏轼道:“我当时没有喝酒,我也不认为我有说错,朝廷怎能不准人们议论时政,这简直就是荒谬。”
王安石大怒,“我何时说不准人们议论时政,我只是说不准这小报妄议时政,如果有人借小报,歪曲事实,故弄玄虚,这会给朝廷造成多大的麻烦,就如同现在这样。”
苏轼道:“我当然知道,我也听说了王学士的那番言论,但是王大学士这么做,那无异于逼着小报歪曲事实,变本加厉。”
王安石问道:“你倒是说清楚。”
苏轼据理以争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治理之法,人人皆知,应以疏通为主,而非是建筑更高的堤坝,那只是自取灭亡。
如果朝廷给予小报合法,商人自会忌惮,不敢妄言,以免丢了生计。但如果朝廷将议论时政的小报定义为违法,那么偷印小报之人,将无所顾忌,为求钱财,可肆意歪曲事实,只会让情况变本加厉。”
他可是性情中人,对这条禁令是非常不满,凭什么不准别人在小报上议论时政,是见不得光吗?昨日在酒楼疯狂对王安石输出。
可他也没有想到,会有人记录下他的言论,然后以小报发出去。
司马光沉眉思索起来。
王安石哼道:“你这话听似有理,但纯属是狡辩。若朝廷严法惩治,我就不信那些人敢为一张小报,会连性命都不顾。”
苏轼扬起手中的小报,“可事实已经说明。”
王安石道:“这份小报,可不是为求财,而是为了针对我王安石。”
正当这时,一个官吏走了进来,“启禀司马大学士,苏检详求见。”
救兵到了呀!司马光道:“让他进来吧。”
过得片刻,就见苏辙走了进来,“下官见过司马大学士、王大学士。”
司马光问道:“苏子由,你为救你兄长而来吧?”
苏轼一听,向苏辙不满道:“为兄又没违法,要你救甚。”
苏辙权当没有听见,向王安石、司马光道:“虽然我兄长言语有所不当,但若以此治我兄长的罪,这着实不公。
二位大学士年轻之时,也曾议论过时政,也曾指责过宰相,如今二位大学士当上了宰相,就不准别人议论,此非君子所为。”
司马光偷偷瞄了一眼王安石。
王安石紧锁眉头,过得一会儿,他才道:“我也未说要治他的罪,待我查明此事后,再作定夺。”
苏轼对此兀自不满,正欲再说,司马光突然道:“你们先下去吧。”
“下官告退。”
苏辙赶紧拉着苏轼离开了。
待他们兄弟离开之后,司马光便道:“其实他们兄弟,说得也有道理啊!”
王安石怒不可遏道:“什么道理,他们这分明就是冲着我王安石来的。”
这片小报,看似在议论朝廷禁令,但其实是在诬蔑他的新法,这才令他任地愤怒。
司马光道:“或许是有小人从中作祟,但是苏子瞻的为人,我非常了解,我可为其担保,他绝对是针对事,而非是人。而且,我相信如他一般想得,是大有人在,此事可能要从长计议啊。” <div id="device" style="background-color: #c0d16d66;font-size: 16px;border-radius: 10px;padding: 0 10px;color: #957575;text-decoration: underline;font-family: fangsong;"></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