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device" style="background-color: #c0d16d66;font-size: 16px;border-radius: 10px;padding: 0 10px;color: #957575;text-decoration: underline;font-family: fangsong;"></div>
许遵今日是充满激情去上班的,准备从今日起,要在大理寺大展拳脚,他甚至都做好加班的准备,也好给大理寺官员起一个表率作用,可结果不但没有加班,反而还早退。
从皇宫里面出来之后,许遵直接就回家了,惊魂未定的他,是完全没有工作念头。
相比起张斐这个外来客,许遵这个本地人更明白何谓“欺君之罪”!
他现在只想杀了张斐。
“爹,你怎就回来了?”
最近一直比较乖的许止倩,正在前院修剪盆栽,做一个大家闺秀,发现向来勤于工作的爹爹竟然提前一个时辰回家,只觉非常诧异。
许遵一看到许止倩,压制半日的怒火,蹭的一下,就冲了上来,指着许止倩道:“都怪你这臭丫头,要不是你,爹爹今日何至于吓得魂不附体。”
许止倩被骂得是一脸蒙圈,愣得好半响,才醒悟过来,顿时十分委屈道:“女儿最近没有做什么令爹爹不高兴的事呀。”
“没有?”
许遵吹胡子瞪眼道:“昨日张三请求爹爹帮忙的时候,你一个女孩子多什么嘴,爹爹给他批一纸公文,这又不违法,那些耳笔之人都是这般获得公文的,叫你多管闲事,我真的.....。”
说到后面,真是咬牙切齿啊!
许止倩可真不是什么温柔的大家闺秀,性格也跟他爹一样,当即据理以争道:“这虽不违法,但到底是爹爹利用职务之便,为张三谋取利益,这会有损爹爹名誉。”
许遵哼道:“故此今日官家便利用职务之便,给张三批了一纸公文,顺便还把爹爹叫去询问了一番。”
许止倩越听越湖涂,道:“爹爹,你到底在说什么?张三凭什么让官家亲自批示公文给他。”
许遵捂着额头,长叹一声,心有余季道:“那小子也真够狠的呀!他今日跑去开封府自首,说自己犯下欺君之罪。”
“什么?”
许止倩大吃一惊。
许遵瞧了眼女儿一眼,道:“你没有想到吧!”
说着,他又将整件事的大概过程,跟许止倩说了一遍。
许止倩听完之后,是呆若木鸡。
天呐!
还能这么操作?
为了一纸公文,你至于吗?
早知如此,她还真不会劝阻许遵。
赶紧给他!
着实是太可怕了。
“爹爹,此人行事我行我素,又性格乖戾,且心术不正,若继续留他在咱们家,迟早会出事的呀!”许止倩道。
许遵眉头一皱,沉吟不语。
不得不说,这事还真是吓着他了,哪有人拿“欺君之罪”去开玩笑,不过他又非常欣赏张斐的才华,还想着让张斐来协助他完善律法,而且他始终认为是他将张斐带来京城的,他有义务照顾他,内心也开始有些纠结。
忽闻身后传来一阵歌声。
“背影是真的,人是假的,没什么执着,一百前,你不是你,我不是我......。”
歌声中洋溢着欢乐的气息。
但父女俩却听得火冒三丈。
回头看去,只见张斐晃动着脑袋,唱着小曲入得门来。
“臭小子,你可算是回来了。”
许遵当即咆孝了起来。
歌声止住。
张斐见这父女站在院内,急忙走了过来,这都不等许遵开口责骂,他便主动向许遵拱手道:“今日之事,若是给恩公带去麻烦,张三在此深感抱歉。”
许遵神情激动道:“你小子是疯了吗,为了一纸公文,就拿命去赌?”
张斐讪讪道:“小民的命虽不值钱,但怎么也胜过这一纸公文,谈不上赌。”
“这还谈不上赌?”许遵指着张斐道:“难道你以为欺君之罪是能拿来说笑的吗?”
张斐正色道:“我虽未读过什么书,但也知欺君之罪的利害关系,不过我更加相信,没有人会为了去捉一支老鼠,而将整间屋都给拆了,这事只是看上去很严重,但其实非常安全。”
他出问题,直接会影响到阿云一桉,不管是宋神宗,还是王安石,都绝不会允许此桉再生变数,他们必须得维护张斐。
其实这道理,许遵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想得很明白,不过此时张斐的澹定,令他觉得自尊稍稍受到了伤害,他不禁们心自问,难道自己连个小子都不如吗?
而且这话又说回来,这也不是张斐第一回这么玩,他其实惯犯来的,如果他没有这胆量,他也难以打赢那场官司。只不过前面几回是没有办法,正面敌不过,故才选择剑走偏锋,他也能够料到一些,但这回张斐是主动出击,故而才令他感到这么惊讶和愤怒。
“老鼠?”
许止倩轻轻哼道:“你也算是有自知之明。”
张斐笑道:“多谢许娘子夸奖。”
我这是夸奖吗?
许止倩没好气地瞪了眼张斐。
许遵咳得一声,制止许止倩继续说下去,又向张斐道:“你要记住一点,你是我带来汴京的,也是我举荐你去打那场官司的,你所做的任何事,都会牵连到我,故此我不希望再发生这种事,而且但凡涉及到朝中之事,你也必须跟我先商量,不可擅自行动,若是合情合理,我也一定会支持你的。”
张斐郑重其事道:“是,我记住了。”
许遵点点头,道:“你先回屋去吧。”
张斐拱手一礼,便向自己的住处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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