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息,别忘记了箱子。”
“小姐,我知道的。”
揉了揉空荡荡的肚子,她将视线落在马路对面的几家饭店,舔了舔唇角,扭头对顾息说到。
“顾息,我饿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在上山吧。”
“是。”
顾安暖带着顾息和几个近卫穿过马路,走到上次去过的那家店里,看着人满为患的饭店,她穿过拥挤狭窄的过道,找了一张只有一个客人坐着的大圆桌前,礼貌的向着正在等餐的人笑了笑。
“你好,请问我们可以和你拼个桌吗?”
温软甜糯的嗓音让正低头画画的男人身体一僵,抬头看了她一眼,那双忧郁淡漠的紫色瞳孔中,快速的划过一抹排斥,看了眼她身后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冰封三尺气息的顾息一行人,男子眼中的排斥愈甚。
他讨厌被打扰,更讨厌女人接近他。
可他今日,费尽周折的逃离那个炼狱般的牢笼,来到这里,是为了等人的,等一个能够带他走出深渊的人!
因此,哪怕心中很排斥厌恶,他还是淡声说了句,“抱歉,这里已经有人了,不过,她还未到。”
说着他收回视线,紧抿着唇瓣低头继续作画,对于顾安暖,他直接选择了漠视。
顾安暖见状也没有不在多言,只是低头,好奇的打量着他。
他的五官十分精致,精致中带着丝丝柔美,周身的气质格外的忧郁沧桑,金色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打在他的身上,有一种不真实的美。
眼前之人一身光华,丝质的白衬衫,将他瘦骨嶙峋的身躯包裹住,许是为了方便作画,他将右手的袖子微微卷起了两层,露出了那只泛着死人白的纤瘦手掌。
此时他的手正紧紧的握着铅笔,就似刷了一层厚厚面粉的手背上,青色的毛细血管清晰可见,顾安暖甚至还看见了血管中,血液缓缓流动的痕迹。
再往上,手臂上没被袖子遮掩住的地方,露出了一道哪怕已经结痂,却依旧触目惊心的伤痕。
那种伤,不是一般的划伤或者是刺伤,而是一种棱形的伤口,看着像是被人用棱形状的物品生生折磨出来的。
为什么说是折磨呢?
因为顾安暖在他棱形的伤口上还看见了纵横交错的划痕,以及烟火烫出来的戒疤。
视线上移,顾安暖看见他脖子上,衣领没有遮盖住的地方,也有同样的伤疤。
似是她的注视过于专注,一直低头作画的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紧抿着唇瓣默默的将袖子放下,将满身的凄楚与狼狈尽数遮掩。
接着他又低下头,默不作声的继续作画。
这一次,他的心神却不在平静,眼中的忧郁越发浓烈。
那种秘密被陌生人看透之后无所遁形的窘迫感,让他格外的不安和无措。
绝美的脸苍白的就像将整盒粉饼都扑在了脸上,配合着周身那忧郁的气质,衬得他那张脸越发的倾国倾城,美艳不可方物。
没错,就是美艳。
顾安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用这个词来形容他,美艳和倾国倾城都是形容女子的,但眼前之人是男子,可她却觉着,这两个词用在他的身上,是在合适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