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榻上,袁幼箐貌似一动不动,其实半天也没睡着。
在这种情况之下,她怎么可能睡得着?不过艰苦环境可以历练人的心志,她已经学会了隐忍,学会了面上对人笑,只默默地在心里捅刀子。
想当年上大学的时候,军训拔军姿她十分钟都撑不住,后来一个人在后院里,可以立在那里做一个时辰的木头人。
可见,这世上没什么事是你做不到,只是在于,你愿不愿意去做而已。
睡吧,睡一觉醒来,也许,这一切就是一场梦,她可以回到现代社会了?
屋内笼罩着浓重的喜烛味道,身后还有一双虎视眈眈的桃花眼,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之下,袁幼箐居然慢慢地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从睡梦中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嘴里还不自觉的喊出一声:“我恨你——”
屋里还是一片漆黑的,袁幼箐瞪圆了双眼,也只能模糊的看到房顶的结构,然后,就听见响动,有人摸黑下了床,穿上软鞋走路,火折子被点燃,之后,屋里的蜡烛就被点亮了。
她转头,看见了坐在那里的英俊少年,丝毫没有一份愧疚的笑了笑:“对不起啊,把您给吵醒了。”
按现在这样子,最多是寅时,而不到卯时的时候,就会有丫鬟小厮进来伺候他们梳洗,新婚的人是没资格睡懒觉的。
反正也是睡不着了,起身之后,快速的穿戴整齐,袁幼箐走到柜前开始忙碌了。
季仲轩的亲娘在生他的时候就难产去世了,虽然后来他是被记在四妃之首的德妃名下,一开始德妃无所出的时候对他也是不错的。
至后来,德妃娘娘自己喜得贵子,季仲轩的日子自然就不是那么的好过了。
新婚第二天,德妃以身体抱恙为由,免了季仲轩夫妇的请安问好,而皇上政务繁忙,哪有时间管这种“小事”?季仲轩的身份特殊,也没有其它长辈需要拜见,叔伯兄弟更是不会随意乱串门子。
因此,在正常的新媳妇第二天应该是忙忙碌碌的拜见公婆被立规矩伺候长辈等等的时候,袁幼箐却是和季仲轩躲在仲王爷里,两个人浓情蜜意好不快活。
第三天回门,要去给大将军还有王氏磕头,袁幼箐很无奈也是很必须的。
如若不出意外,这一天,已经出阁的可卿郡主和袁月清都会作为陪客回府。
当时的她,一心只顾着和“对她好”的王氏和二姐打交道,倒是疏离了大姐。
这也是她为人犯傻的另外一个铁证,大姐可是圣上御口亲封的可卿郡主,皇上也是特别喜爱可卿郡主。
与大姐交好才是好处多多,她当时脑子是被人灌了水银还是涂了浆糊,竟然会听信王氏的挑拨离间,渐渐地疏远大姐?
想了一下,袁幼箐从礼箱中费力翻出一个一尺见方的小炕屏,这是她娘亲花了整整三年功夫为她准备的嫁妆,炕屏的底座材质包括绣线什么的,虽然都是第一流的却也不是绝世珍品。
完工之后,可卿郡主偶然一次见了十分喜欢,用言语暗示了几次,袁幼箐却只顾着装傻充愣。
这个炕屏最大的特色就是,小小的一块布上面,却是绣着百子千孙图案,都是她娘亲一针一线耗费了一千个日夜才完成的。
绣得小巧精致不说,还要栩栩如生,可想而知,将军府的姨娘耗费了多少的心血,就凭着这,还有那好兆头,袁幼箐也不愿意送人。
哪怕那人是皇上喜爱的可卿郡主,年幼不知天高地厚的袁幼箐却也不愿意,生怕自己的好运被人半途给劫走了。
可卿郡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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