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承受不住了,每一枪都疼的要命。
洪老伯却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上午人家借钱给他买拖拉机的人情似乎随着呼啸的北风吹得一干二净,一发都没减,足足打满了二百发。
李安然起身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肩膀就要不属于自己似的。“洪伯伯,明天能不能不打了?”
“可以。明天练习手枪,下午练习武术,现在去跑步。”这就是老头对他善意的报答。
无奈,李安然只能背着步枪,顶着北风开始艰难跑了起来。
手枪是李安然在前世练习最多的项目,所以熟悉手里的枪械后,他的成绩非常出色,哪怕洪老伯再怎么挑剔,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做的太好了。
然而在练武环节,让李安然感受到了什么叫痛不欲生。一个六十岁的老头,愣是打了他一下午,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速度再快一点。”
“你是师娘教出来的吗?出手要有力。”
“……”
在晒谷场上,在众多妇女娃娃们的围观中,李安然一次次被打倒,一次次艰难爬起来,再一次次被打倒。
起初的哄笑声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人们看向洪老伯的眼神越来越恐惧,到最后人群散去,再也没人围观了。
村庄里面静悄悄的,只有晒谷场上传来洪老伯的呵斥声。
入夜,李安然在浑身酸痛中艰难入睡,然后又被怀里冰冷的步枪冻醒。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偷偷溜回去。不是他吃不了苦,而是实在太苦了。
吃又吃不好,睡又睡不好,身体的磨难还是其次,关键被一个六十老头打得满地找牙,太屈辱了。
然而第二天天不亮,老头就把他拖到晒谷场上练习石锁。下午打枪,他果断换了一个肩膀,这才把二百发子弹的训练量坚持下来。
转眼十天过去了,李安然也已经习惯了每天打枪跑步练武的生活。身体机能似乎从极端疲惫中慢慢在恢复,也许这就叫激发潜能吧。
“突突突……”正在练习手枪的李安然听到村里传来拖拉机的声音,立刻停下手朝村里张望,然后背上就吃了一棍子,“专心练习。”
无奈,李安然在洪老伯的呵斥声里继续瞄准,射击,收枪移步,连发两枪,再移步,换弹夹,击发……
周而复始,一直到打完了二百发子弹,这才退出弹夹,清空枪膛,结束了今天的训练。
“明天你回家过年吧,记得大后天过来继续训练。”洪老伯收拾了一下东西,“到城里药店买一些活血化瘀通经络的药水涂一下身体,年纪轻轻的,身体这么差。”
李安然不敢还嘴,因为村里的小媳妇挑两桶水也是轻松自如,十六岁的小家伙就能把五十斤的石锁玩出各种花,比起这些个变态,李安然没有任何资本敢说自己身体素质好。
到了晒谷场,就看到好多人围着一辆崭新的手扶拖拉机,叽叽喳喳议论纷纷。
洪家两个媳妇利用了这段时间去上了驾驶课,在有心人的关照下,驾驶证也考出来了。昨天接到李宁波电话,两人就去了城里接车,今天才回来。
“怎么样?昨天见到胡明月和闫友芳了吗?”
还是性格更外向的二媳妇回答,“见到了,都说好了,春节后我们就开始送菜。”
“那就好……额……买肉了吗?”李安然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冲着肉来的。这十一天来,他就没吃上一口肉食,训练量这么大,没有肉食补充怎么行。
“买了,现在回去估计已经在烧了。”儿媳妇脸上红扑扑的,也不晓得是北风吹的,还是太兴奋了。
晚饭时候,当他咬了一口肉,肥美的肉汁在口腔中散开,一种幸福感包裹了他的全身,差一点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