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塞尔学院,校长办公室。
明媚的阳光洒在宽敞的红木办公桌上,透过一层厚厚的文件,仿佛黄金般流淌在桌面上。
西服笔挺的老人站起身,仰头看着一幅被钉在墙上的世界地图,绿色花纹墙纸,窗玻璃上倒映出他挺拔的身材,来自意大利法兰的定制西装被坚实的肌肉撑得隆起,一条白发被打理成背头,单片眼镜反射出白光,倒映出深邃的蓝色瞳孔。
“请坐,施耐德。”
“校长。”
执行部部长,秘党最锋利的剑,施耐德教授此刻正站在办公桌前,校长没说话的时候,他恭敬地站立在旁边一言不发,等到老人开口,他才轻轻拖动椅子坐下。
正襟危坐。
“从那里取来的棺材已经被移入冰窖收藏了,里面是一件金缕玉衣,装备部的博士们和研究员分析过,没什么特别的,里面是空壳子,看上去是从尸身上取下来的。”
“金缕玉衣是汉代规格最高的丧葬殓服,大致出现在西汉文景时期,它由金丝和玉片编织而成,形状看起来像是一具铠甲,当时的帝王相信,穿上金缕玉衣可以保持尸身千年不朽。”
希尔伯特·让·昂热,也就是白发老人缓缓开口,他的声音非常具有磁性,听上去很舒服,普通话流利,听上去完全没有任何口音。
“也就是说,可能有某位龙类或高阶混血种曾经穿过,但被人扒了下来,偷运到了芝加哥,需要进一步追查吗?”
施耐德问。
“一块精铁,也需要在烈焰和利刃间打磨,才能变成好钢,好钢也要被用在刀刃上,时代在变化,老人们在死去,年轻人还未完全成长起来。”
校长没直接回答施耐德的问题,而是自顾拿起一根雪茄,手指一搓,火苗摇曳,烟雾腾起。
“这个……贩卖文物的集团,可能与我们好几名资深专员的失踪和遇害有关。”施耐德眯了眯眼,看向老人,“校长,尽管这么说有些不礼貌,但我还是想问,您与这个集团是什么关系?”
呼——
老人喷出一口浓厚的烟柱,缓缓吐气,接着微笑着看向施耐德:
“这个问题很好,那大概是1900年的秋天,当时我还住在德国汉堡,那时候的我在狮心会里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施耐德脸色变了变,道:“这个集团已经有上百年历史了?”
“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一部分人被罪恶蒙蔽了心灵,在不属于自己的土地上屠杀、掠夺,抢走大批文物,也有人为了换取一点点金钱,就把自己的传家宝、自己国家的宝物盗走,通过一些隐秘的渠道贩卖到大洋另一端,而当时的狮心会,为了收集与龙类相关的文物,曾经向远东购买过上千件文物,不是为了收藏,而是为了研究。”
老人又吐出一口烟雾,淡淡道:“终究,那些都是不属于我们的东西,而我们也为之付出了代价,血的代价。”
施耐德咽了口唾沫,他突然感觉喉咙有些发干,剧烈地咳嗽了两下。
“哦,抱歉,我不该在你面前抽烟的。”
昂热像是突然从回忆中跳脱出来,用歉意的目光看了施耐德一眼,打了个响指。
下一刻,烟头已经熄灭,出现在烟灰缸里,而一股清澈的风从侧面吹过来。
施耐德转过头,瞳孔收缩。
原来左手边的那扇窗户竟然被推开了,清冽的风吹散烟雾,也让他再度清醒。
满头白发的老人依旧坐在原位,看上去就连姿势都没有变过。
“让年轻人去对付这种有上百年历史,势力遍布全世界的隐秘集团?他们就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青苔,又湿又滑,我怕这些年轻人滑倒啊。”
施耐德教授轻轻地说。
“当年我有一个朋友,用一句中文俗语,过命的交情,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将自己的生命托付给对方,他叫梅涅克。”
施耐德的瞳孔再度收缩,他在图书馆的文献里看过那段记载,他知道很多学生乃至于讲师一辈子也不可能了解的细节,但坐在这个老人面前,却让他产生了一种自己确确实实在时间和历史长河中穿梭的感觉。
他静静听着。
昂热继续说:“梅涅克当时,认识了一位来自东方的朋友,他们关系非常要好,梅涅克感兴趣的那些中国文物,很大一部分都是通过那位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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