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郭巡抚是年二月升任,畏惧此事上达天听,遽命人勿言之。然,又惧时日一长,弹压不住,乃命老夫督办此事。实则推卸干系。此其一也。
己巳之变,后金兵临京师,郭巡抚帅师驰援。至时兵部未见铳手乃问之,答曰止八百余,现皆镇守宣府。然,兵部案录,永乐年间大营铳手万人,此失察之责,为御史所弹。圣上责其戴罪图功。今若此事复发,恐被削籍。此其二也。
郭之琮初到此地,地方乡绅,下属官员,咸以礼待之,孝敬亦不曾短缺。然则此人见我族于立世数百载,仓积甚厚,便起了妄念。多次弹压老夫与族弟,以示索贿。区区财物老夫不曾放在眼里,便与了些许。怎奈此人得寸进尺,欺我人善,更索求小女婉蓉为其填房。老夫满口回绝。此人便记恨于心,假以此事拿捏于我。此其三也。
如若此案未能速破,老夫唯辞官还乡耳。”
猴子没听明白问我说的啥。当他听见他媳妇儿差点儿给一个糟老头子做了小妾时,就脱口大骂:“卧槽你大爷,这老不死的竟敢把龌龊心思打到老子媳妇儿头上。下次碰见,老子扔几颗手雷炸他丫的。”
猴子老丈人虽然听不懂现代话,但也明白他的意思,“贤胥息怒,此等小人事后整治便是。当务之急,还须了结此案,方可化解此难。”
这时门外响了一声。猴子老丈人大声道:“门外何人?”只见雅间房门吱呀一声,一个丫鬟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小斯。我仔细一看,其中两个正是上菜时打量我们的人。
猴子老丈人对这三人训斥道:“尔等何事?方才交待掌柜,若非召唤不得擅入。尔等不知?”只见那丫鬟盈盈一拜,“回官爷的话,方才匆忙了些,漏掉一道汤头。奴婢现将摆上。”
我见这女子口称自己是奴婢,但丝毫没有下人的样子。在猴子老丈人的呵斥下,竟然不慌不乱,淡定自若。于是觉得好奇,就把注意力放在这女子身上。
黄虎让她进来把汤头摆上。我忽然想到什么,“且慢,方才你口称回官爷的话。我等未曾表明官身,尔怎得知晓。”这女子听了微微一愣,然后又镇定如初道:“奴婢虽不曾识得诸位老爷,但见过的官爷不止十个八个。只瞧得诸位老爷一言一行满身贵气,定是官宦人家。故而奴婢斗胆以官爷相称。”
我冷笑道:“如你这般处变不惊,口齿伶俐,气质尚佳之女子,亦是少见,又怎愿来此为奴为婢。汝乃何人,速速招来。”此时黄虎已经盯着那女婢,把手按在了刀柄上。
猴子老丈人也回过神来:“尔等何人,竟敢私搅本官膳宴。还不从实招来。”黄虎也跟着一声叱喝,吓得那小厮一哆嗦。叮当一声,一柄短刀从袖口里掉落地上。大伙一看,再不明白就真傻了,这妥妥的行刺啊。
不等我们拔出五四式,那女婢就将热汤向我们泼来。大鲨鱼躲闪不及被烫得嗷嗷直叫。随后那女婢右手一扬,三枚黑影向我们仨急射过来。我们完全没有准备,还以为对方要亮兵刃。结果三枚长镖结结实实打在我们每个人的胸膛,又弹飞出去。幸好我们仨都穿了防刺服,要是打在脸上,今天哥几个就搁这里了。
那女婢见一击不成,准备再发一波福利。我怎么可能再给她机会,立马掏枪一跃,飞身射击。啪啪啪,三枪打了出去。那女婢见我用手枪瞄准她,本能地飞跃躲避。她身后的小厮倒了大霉,被击中了大腿,顿时血流如注,哀嚎不断。猴子和大鲨鱼此时也拔出了枪,但房间太小怕跳弹误伤,正伺机瞄准射击。一旁的黄虎也持刀护在猴子老丈人前面。
这女婢见没了机会,就一跃从窗户飞身而下,躲入人群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