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崔南烟谈话之后,独孤云找到了独孤信。
他的脸颊上还有被打的红痕,双颊红肿,耷拉个脑袋犹如斗败了的公鸡。
看见姐姐来,并没有说话,转过身用后背对着独孤云。
她叹了一口气,那个风姿卓绝的弟弟再也见不到了。
多年的病痛与囚禁,让他成为了一个思维固化又自负的男人。
困在太子的这个圈里走不出去,别人也进不来。
“独孤信,这是我最后一个帮你,往后的日子你若是自己作死,我也救不了你。”
本以为姐姐来会是哄自己,没想到却是警告。
他的好看的眉毛拧成结,转头疑惑地看着她,抿着没有说话。
眼里带着研究与疑问。
“这么多年你觉得自己还能当太子,当皇帝吗?其不说你走三步都要摔倒的身体,就凭借你现在的见识你连独孤博万分都赶不上了。”
这就是事实,恐怖又伤人。
独孤信面颊抽动,像是忍受不住这种打击一般,面容变得有些开始扭曲。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比不上独孤博,他只是个小人而已!”
“承认别人比你强并不丢人,如果不是独孤博他自己作死想要妄图染指别的国家,现在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独孤云说的都是实话,这么多年的较量怎么可能不清楚他的计谋与实力。
他成在疑心重,善于算计,败也如此。
过重的疑心病,让他把很多良臣错杀,为了这一件事耗费了太多的精力与财力。
“当年你只是侥幸没有死,实际上你已经败了,你与这江山无缘!”
身为姐姐她不想弟弟自己走上死路,也不想让他们父子兵刃相见。
承认自己的失败并不丢人,丢人的是永远不承认失败。
“父皇曾经教育你让你做一个坦荡仁慈的君王,要爱戴百姓,你的确做到了,但是……君王并非只有仁慈!”
独孤云望着天空,轻叹一声:“你如果老老实实的,这天下还是我们独孤家的,若是你不老实这国家可真的就要改国号了。”
“认清事实吧,这片江山即便没有你也依旧很好。”
“没有我们崔南烟和封豫依旧可以夺了这江山,只不过是多一年少一年的关系而已。”
“信儿,你二十多年都没有赢得事情,封豫只用了不到三年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不要说你因为病痛什么的,没有意义!”
看着独孤信一声不吭,倔强的脸,她叹了口气。
这是自己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不帮又能怎么办呢?
所以,她从崔南烟那里要来了奏折。
既然是想要当皇上,最基本的就是看奏折了。
差不多有三米多高的奏折摆在了他的面前,差点把他给埋了。
独孤信一脸呆滞看着姐姐,终于开口了:“姐,你是想要累死我吗?”
“呵?累?这只是独孤博昏迷时候积压下来的事情而已,你要不要看看封豫那边有多少?比你这还要多呢。”
两姐弟与朝堂分割太久,根本没有亲近的贤臣。
只能随便从吏部抓来了几个人帮忙,这些事情崔南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甚至特别高兴,有人愿意当冤大头来工作她还不开心?
果断又给独孤信送去一批奏折,然后拉着封豫就出去陪孩子玩了。
还没有玩到尽兴,就被宫里的人急急忙忙的找了回去。
独孤信晕倒了,只是两天时间,整个人好似瘦了十斤。
眼底青黑,双颊凹陷,活脱脱一副被人榨干了精力的模样,可把崔南烟吓了一跳。
“姑姑,你做什么?这是要把他累死么?”有点哭笑不得,独孤信这个脆皮鸡的身体,一根手指都能要他命。
独孤云却云淡风轻道:“本宫没做什么,只是让他学会看清楚自己。”
崔南烟连忙施针,喂药,一顿操作猛如虎把人给弄醒了。
睁开眼第一件事竟然是想要躲起来。
“独孤信,你不是说自己能当皇上吗?这才两天就倒下了?更别说你还要迎娶皇后,纳妃,来巩固朝堂,后宫的女人进来可不是为了守活寡的。”
她的话就像是一记重拳,重重地砸在他的心口上,差点上不来气。
“姐,你知道我身体不行,怎么可能纳妃。”他无奈地看着姐姐。
“不纳妃?不纳妃你拿什么跟豫儿比?你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你不是当年的太子了,独孤信,这里没有对你无限包容的父皇了……”
每一句话都透露着残忍,如同一把利斧劈开了他所有的幻想。
独孤云站起身,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对封豫道:“豫儿,让他看看要如何处理奏折。”
封豫怔了怔,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对门外的拍了拍手,“让池晏进来。”
池晏从大晋辞官来到了龙元国,现在位居首辅。
“王爷。”简单行礼。
“池晏,让他们看看你的能力!”封豫不想做太多的事,就学会了用人。
池晏捡起一本奏折看了眼,然后对从吏部调任出来的几个人道:“现在你们在一个时辰内,把这些奏折全部分类。”
“事态紧急的全都放到左边的筐里,一般急的放在右边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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