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崔南烟想要离开,齐裴和独孤信同时出声:“崔南烟你等等!”
她站定脚步转头看他们,眉眼间带着一种无力感。
“我现在没有时间理会你们,如果你们真的想说求我治病不如去找封豫。”作为当事人,他更有发言权。
目光落在与独孤信的脸上,看着这张与封豫有五分相似的容貌终究是狠不下心的。
古代与现代的思想有着强烈的对冲感,很多事情无法用她的理解来做出决定。
这里的到处充斥礼教,父慈子孝,尊老爱幼,都是在歌颂着孝道。
有些时候她觉得独孤信如果真的死了反而更好。
现在活了,又不能杀死他,总归是个小麻烦。
她与封豫的路本身就难走,手上不能过多的沾染鲜血。
想要兵不刃血的登峰,恐怕离不开独孤信,总不能做个乱臣贼子去造反吧?
且不说劳民伤财,这么多的人命她和封豫都承受不起。
人死了就真的死了,不是游戏还能来个重生复活重新在来一遍。
那会是无数家庭的悲剧……
独孤信这么多年藏匿在边境处,属于半囚禁的状态。
别看是主子,具体还说不好怎么回事呢。
刚刚见面的时候还有几分太子的气度,可相处下来就会发现他的情绪很不对劲。
负面情绪多,整个人处于一种低迷的状态。
自卑,低迷,恐惧,社恐,同时伴随着偏执,固执。等等的问题都有,并且对齐裴十分依赖。
经过这半个多月的观察,可以肯定独孤信与表面上是有一定出入的。
“独孤信,我没有把握能够医治好你,首先你的病情已经二十多年了,这是一个什么概念,我想你应该清楚。”
“其次,你很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也许你不懂手术台是什么意思,这里给你解释一下,就是你会死在治疗的过程中,这样说你明白吗?”
崔南烟叹了口气,总归是封豫的生父,不好太过绝情。
相反齐裴却有些激动:“那我呢,你把我打成这样,总不能不管了。”
“你活该挨打,本宫不想医治你。”这次她回答的很干脆,不是不能治,是不想治。
“闪电,派两个人十二个时辰都跟着太子殿下,杜绝可疑的人出现,他们必须隔开,这人会教坏太子。”崔南烟当即决定把太子和齐裴两人隔开。
“什么?”齐裴当即尖叫起来。
“不行,崔南烟你不能把我和表哥分开,你这简直是暴君的做法,我才不是什么可疑的人!”鼓动太子来的确有他一部分的因素,他也想要治疗啊。
独孤信现在坐在轮椅上,根本没有半点发言权。
想要张口劝阻的时候就被崔南烟一句:你若是还想治病就别说话。给噎了回去。
在强势的儿媳妇面前他就很聪明的选择了闭嘴,甚至内心有了一丝窃喜。
因为崔南烟的话中还有转机,反而只是说封豫这么多年的不容易。
封豫……他是自己唯一的儿子。
当他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儿子的时候,大概是封豫三四岁的时候吧。
那时候他整日都沉寂在身体残疾与逃亡的日子里,根本没有心情去想他。
甚至,一度怀疑他不是自己的孩子,他只是独孤博和王秀给自己演得一场戏。
当那天真的见面之后,才发现两人竟然如此的相似。
这一眼确认了,封豫的确是自己的孩子。
他心情是喜悦的,又是矛盾的,喜悦是自己有后了。矛盾的是自己与儿子之间是竞争的关系,甚至更加的糟糕。
就算如此他的仇难道就不报了吗,独孤博王秀他们都必须要死!
压抑多年的恨意把他吞噬,对站起来更加的迫切。
眼巴巴的盯着崔南烟,就期盼他能看自己一眼。
这时崔南烟站定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你不用这么看着我,如果封豫说给你医治那我就会试试看,如果是求我,那抱歉我是不会医治你的。”
这个人也怪相处这么久他从来没有正对面的与封豫接触过,全都是在暗处看着他们。
被发现又会偷偷的藏起来,然后趁着不注意在偷偷的去看封豫。
几次之后察觉没有恶意,也就放任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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