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宝山的山神为什么要离开?他又去了什么地方?”薛迎霖一脸难以置信,但她还是问道。
老东巴很是沮丧,说道:“这些年,我一直寻找其中的缘由,可惜的是,这两个问题的答案,一直都没有找到。最可怕的是,如果找不到,大宝山上,就会发生一系列的灾难,恐怕,会有很多的人遭殃。”
巨大的铁门之后,是一条巨大的洞道,我和薛迎霖跟随着老东巴直往洞道更深处走去,一路无话,直到洞道的尽头。
洞道的尽头是一道断崖,断崖边上有一尊看上去极为抽象的黑色石像,这座石像,有几分像动物,有几分像人,又有几分像一株树,这种感觉十分的微妙,很难用确切的语言来形容。
我正想问老东巴石像是什么的时候,老东巴就已经说了:“这就是大宝山山神的雕像,不过,眼下,它也只是一座石像而已了。”
“山神雕像怎么可能会是这副模样?”薛迎霖不解的问。
“那你以为它应该是什么样子的?”老东巴反问道。
薛迎霖说:“再怎么的,总得跟其它地方供奉的那些神灵塑像一样吧?”
老东巴嘿嘿一笑,说道:“那些都是人们的意愿而臆想出来的神灵而已,你不会真以为神灵长得和人一样吧?”
“那他长得什么样?”薛迎霖看了石像一眼,“总不能长成这副模样吧?”
老东巴说道:“谁都没有见过山神,所以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个模样。可以这么说,山神是一个我们看不见摸不着甚至感知不到的存在,但他的确左右着一方水土的稳定。当然,他并不是神话传说中的那样,以人类的利益为基准,因为,他护佑的是所有在这片山水里生存的东西,如果人类破坏了这种平衡,人类自然也会受到无情的惩处,你们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老东巴的话,深深的刺进我的心灵深处,它颠覆了我以往所信奉的迷信之说,甚至于新时代下学到的的科学理论。
很多人都知道,不管是迷信还是宗教,乃至于如今盛行的科学,无非都是以人类的基准来评价整个世界的,以人类的利益作为出发点的,由此,人们为了一己之私无限制的索取资源,如此的索取之下,已经将自然界中存在的某些事物抹灭了,而这些事物一旦消失,自然界也将失去平衡,最终,人类也将饱尝自己曾经一手酿造的那一杯苦酒。
不过,这些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至少对我们来说是这样的,因为我们没有什么能力去改变什么。我更想知道的是老东巴来这里的目的,于是问他说:“您老来这里,不是为了它吧?”
老东巴先是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给出了我们想要知道的答案:“山神长什么模样,我不清楚,不过,眼前的雕塑是守山东巴在很早以前就传下来的。每年到了特定的日子,守山东巴就会来这里祭拜山神,原来,在石像上会有一串串的像珠子一样的水滴凝聚,那时候,山神还在,而现在,水滴干涸了,只能说,山神已经不在了。”
说话的时候,他把两脚驴身上驮着的腊尸一块一块的取了下来,薛迎霖见状,不禁皱起了眉头,厌恶的转过了脑袋。我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老东巴见了,脸色一沉,说道:“我们的脚下,埋的就是茶马甸,茶马甸可不是想去就能去的,那里到处都是行尸走肉,倘若活人进去了,恐怕走不出两三步,就被那些东西撕成碎片。”
他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打火机,把那腊尸给点了起来,一股焦糊且呛人的浓烟随即升腾而起,让人仍不住作呕。可是,老东巴却让我和薛迎霖熏烟,说这样能掩盖我们身上散发的活气,即便是遇到了活尸,它们闻不到活气,也就不会发动攻击了。
老东巴的意思是带我们下去到茶马甸,而我们也迫切的想知道我们身上的秘密,也就勉为其难的熏熏尸气了。
腊尸很快就烧完了,老东巴从身上的口袋里拿出一卷麻绳,将一段牢牢的拴在山神石像之上,剩下的全都抛下了断崖。接着吩咐我们下去,他自己则跨上了驴背,只见那两脚驴很奇怪的走在了断崖垂直面上,一路向下,如履平地,而那具骷髅架子也紧随其后,像一只巨大的壁虎一样,敏捷的往下爬。
如此情况之下,我突然之间觉得,这麻绳是专门为我们准备的,老东巴仿佛早就知道我们会跟他来一样,当下也就问出了心头的疑问。
可就在这节骨眼上,老东巴偏偏就卖起了关子,只是轻轻飘飘的回答了我一句:“你以后会知道的。”
我是一个习惯寻根问底的人,但却不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我知道,很多时候,如果对方不想说,你问再多,也只是图费口舌而已。
很快,我们就到达了断崖的底下,那里有一条不大的小溪,不过这条小溪泛着古怪的暗红之色,缓慢流淌的水里还漂浮着不少泡沫和油星子,散发着浓重的腥气,臭不可当。小溪不是很大,但周遭的石子上都包裹着一层滑腻腻的东西,光是踩在上面,就让人感到极其的不舒服。
老东巴从两脚驴上下来,在烟锅斗子里添了一些烟叶子,点上火,吧嗒吧嗒的一阵吞云吐雾之后,方才说道:“你们看到没有,这些都是死人留下来的东西,待会儿不管看到什么,千万不要害怕,更不要发出声音来,你们身上的活气虽然已经掩盖住了,但是,也保不住发生意外。”
“这个地方,您下来过吗?”我问。
老东巴说道:“从来都没有,之所以这次下来,是因为我认为,山神的离开,与茶马甸有关系。我必须得找到事情的答案,否则大宝山的一切,都会遭受灭顶之灾,甚至于大宝山也会因此成为一片不毛之地。作为守山东巴的继承人,发生这样的事情,不仅是一种耻辱,而且还是一种罪过,你们应该知道我说的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