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抓住魏特琳的肩膀,大声道:“这是一派胡言!是东瀛人的诡计!我们都知道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你已经最大程度的保护那些妇女和姑娘们了!明妮,这根本不是你的错!”
魏特琳嘴唇不住抖动,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她缓缓站起身来,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办公室。
魏特琳垮了,不吃也不喝,整个人像老了十几岁。她坐在床上对程瑞芳说,她对金陵学院面临的所有问题,对难民妇女和姑娘们所遭受的全部苦难都负有责任,尤其是对不起被东瀛兵带走的那些妇女和姑娘们。她还表示:“我早就有预感了。现在我走到头了,再也没有力气往前走了。我失败了,可悲地失败了。”
程瑞芳劝魏特琳,金女大教职员工劝,南京城的传教士们也过来劝。大家都说,魏特琳干得比谁都好,是南京城的英雄,是所有人热爱的好校长。但魏特琳整个人像失了魂似的,什么也听不进去,不住喃喃自语,说自己对不起被抓住的姑娘们,自己是个可悲的失败者。代理学校事务的苏尔斯顿太太认为,魏特琳现在这种状况不适合继续呆在南京,应该送她回美国接受治疗。
5月14号,魏特琳在联合基督教传教士公会的舒兹小姐和梅奇牧师陪同下,准备返回美国。金女大教职员工来向魏特琳告别,为她送上祝福。程瑞芳流着泪,哽咽着道:“明妮,你一定要回来。我们说好了的,要一起在南京安享晚年。”
当舒兹小姐和梅奇牧师带着魏特琳走出金女大校园时,他们都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校门外站着好几千人,那是魏特琳从东瀛人枪口下拯救的妇女和儿童。这些幸存者知道魏特琳要回美国,纷纷前来送行。他们一边流泪,一边向魏特琳道别:“华小姐,你要保重啊!华小姐,你一定要回来啊!”
魏特琳茫然地微笑着,好像什么也听不见,好像灵魂已经飞走,只剩下空空的躯壳。
1941年5月14号,美国联合基督教传教士公会女秘书卡萨琳的家。魏特琳和卡萨琳正在房间里交谈,魏特琳的状况看起来比离开南京时要好很多,至少整个人是清醒的。卡萨琳告诉魏特琳,自己需要去买一些东西,很快就回来。魏特琳让卡萨琳放心的去,自己没事。
不过在卡萨琳离开后,魏特琳马上打开了厨房的煤气开关,并在一张纸条上写道:“我相信自己永远也不可能恢复正常,我宁愿死掉,也不愿意精神失常,我是一个可悲的失败者。”
魏特琳坐在床沿,颤巍巍地掏出一张照片,那是一张在金女大中央楼前的合照,上面有程瑞芳、陈斐然等金女大的工作人员,还有众多的难民。看着照片上熟悉的面孔,魏特琳眼泪滚滚而出,她轻声道:“如果能够再生一次,我还要和你们在一起,中国是我的家。”说完,魏特琳把照片放在了枕头下,然后躺在床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在魏特琳掏出照片的同时,画外音响起,那是魏特琳留下的三份遗嘱中的一份,她表示,她在魔都一家银行里存有七百一十元,这笔钱捐给金女大,同时把去年买的七亩土地也捐给金女大。在遗嘱的最后魏特琳写道:“金陵永生!”
银幕前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抽泣声,没人能控制自己的眼泪。魏特琳在南京城拯救了上万妇女和儿童,可她却没能拯救自己的生命。
密歇根州雪柏得镇公墓,魏特琳葬礼正在进行。参加葬礼的人很少,只有魏特琳的亲人和联合基督教传教士公会的工作人员。牧师读了《诗篇》第二十三章。联合基督教传教士公会执行秘书约克模感伤地表示:“明妮-魏特林也是战争暴行的受害者。她勇敢地战斗,像战士一样倒下。”
时间切到1998年4月,张纯如正在接受《纽约时报》的采访。张纯如愤怒地表示:“这是东瀛右翼的惯用伎俩,我绝对不会被他们打败。”她问记者:“你能想象—个德国驻美大使对—本关于犹太人大屠杀的书作出如此评价吗?”
记者没有回答张纯如的问题,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他笑着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张纯如盯着记者缓缓地道:“既然齐藤邦彦大使认为我的书是非常错误的描写,存在大量失实之处,那么我愿意和他就所谓的‘失实之处’在全国性的电视台进行公开辩论!我向齐藤邦彦先生发出挑战,我希望与齐藤邦彦先生进行公开辩论!”
一连串的报纸出现在大银幕上,其中包括《纽约时报》、《洛杉矶时报》、《时代周刊》等权威媒体,标题几乎都是“《南京大屠杀》的作者要求与东瀛大使公开辩论”。
银幕前几乎所有人都坐直了身体,大家都知道电影最后的高.潮要来了。大家都希望张纯如在公开辩论中将齐藤邦彦驳得哑口无言,他们也相信张纯如能够做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