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因此当他见到周宇,并且发现对方确实和传闻中的一样年轻,甚至比自己还年轻时,忍不住说了句:
“教主大人的确是年轻气盛、雄心勃勃啊。”
周宇不明白,这个自称是中原粮仓的使者的人,怎么一上来就带着股酸味嘲讽自己年轻?这是不想谈了吗。
周良才也是话出口之后才觉得有些不妥,但既然大概率谈不成,他也就干脆放飞自己,继续说道:
“教主,冕州一向都是中粮在卖粮。就算您要开店进到这个行业,至少也得向前辈知会一声。突然趁着我方遭遇火灾,一时接应不上粮食就抢生意是怎么回事?”
周宇说:“你们却忘记了卖1200文1石粮,让冕州人挣的大半钱都要花在买粮上的事?若是只有你们能开店,你们干嘛不卖3贯1石,挣得更多?”
周良才心想要是冕州大旱,5贯1石中粮都敢卖。可眼下他确实被怼得没有什么话可以反驳。
生意这东西,既然你看不上挣10文钱的,硬要挣100文钱,那就得接受愿意挣10文钱的竞争对手挑战。
周良才嘴上说:“教主再怎么说也得跟我们知会一声,大家和和气气一起定个价格卖,多好的事。现在你我竞相降价,只会便宜了旁人。”
周宇说:“和你们一个价格卖,那延寿教哪里卖得过你们啊。中粮财大气粗,我可不是对手。”
周良才劝道:“周教主,不如你我共退一步。”
“哦?怎么说。”
周良才试探道:“今后延寿教卖的粮,都由我中粮来供,肯定给您个好价钱。但是大家就别卖这么便宜了,一起卖1100文1石,已经给了本地居民面子。”
周宇问道:“多少钱算是好价钱?”
周良才看似乎能谈,比了个数字:“我做主,800文1石供给延寿教。此间有300文的大利润呢。”
周宇笑着摇头:“我却有别的提议,你愿不愿意听?”
周良才搓了搓手:“教主请说,价格还能商量。”
周宇说:“你们的店,就别开了。到时候冕州的粮店,就当做是延寿教和中粮的合营。我600文1石买你们的粮,届时我来定价,卖出的利润不论多少,咱们双方对半分。”
周良才第一时间反驳道:“这可不行,600文1石的价格简直荒谬。周教主可要明白,北方旱灾没过,朝廷仍然在打仗,这粮价没有这么降下去的。600文1石粮从南方送到这儿来,简直就是1文钱不赚还要倒贴钱。”
周宇想了想说:“就600文1石,我派人过去运粮。若是你做不了主,回去问问吧。”
周良才思忖再三:“合营此事的确重大,我得回禀东家来做决定。”
周宇点点头:“但是这段时间,延寿教的粮店不会停手不做竞争。延寿教种麦子的田地多的是,还有一批收了豆子就要夏播的田要播种,将来仓库里都是粮,总是要卖一些的。若是你我不能合营,那在冕州,就各凭本事了。”
周良才忧心忡忡地离去了,他在离开冕州之前去看了延寿教各个村落的麦田。长势良好,种田教众的脸上都是放松、高兴的神色。
这样的延寿教,这样的冕州,中原粮仓还能争得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