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怎么不会是那回事,除了要钱,就是要人,只是要之前跟我们通个气罢了。唉,真是晦气。”
过了一会儿官衙里面可能准备好了,有人过来通传,大家一起陆陆续续进去,见到了坐在主位的牛知县。
虽然在外面的时候大家愤愤不平,觉得这是官府又要过来打秋风,真的到了牛知县的面前,都是点头哈腰,脸上笑出朵花来,仿佛能被叫到这里是多么有面子的事。
曾牧巡检也在,等到牛敏学让大家都坐下之后,他没有跟着坐下。而是对着牛敏学说:“县尊,人来齐了。”
牛敏学懒懒的点点头:“你说吧。”
“是。”曾牧转身对着所有人的目光,脸色严峻地说:“昨天和今天都接到商队消息,有股流寇已经接近冕州了。商队无法往北,怕被劫掠,已经退了回来,若是他们马不停蹄,今天都有可能来。”
地主们面色大变,流寇对于城外的乡村来说威胁太大了,进村杀人抢掠的话,好好的一个村可能半天就没了。
曾牧继续说:“咱们曲阳县和九阳县、连阳县一样都是冕州里最北面的县,流寇到来肯定先进咱们三县。就算运气好流寇去了别县,他们也可能回马枪再杀回来。所以咱们县必须做好防范。”
地主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贺麓珅先开口:“我们愿助饷。”其他人也跟着点头称是。
在他们的认识里,厮杀当然是官兵的事,官府找他们过来,不就是想要钱嘛。既然来之前就有心理准备了,那这个时候也就不必埋头装傻。
周宇觉得没这么简单,果然牛敏学开口道:“已经没有什么官兵了,咱们州的兵已经北上援助京师,与北原作战。剩下的兵也被知州大人调去九阳县盯着九阳城外的流民,现在城内只剩巡检手里的一些兵了。”
何一民惊得站了起来,肥壮的身躯差点带倒了椅子:“曾大人,巡检司还有多少兵啊?”
曾牧伸出一巴掌:“500人。”
“只有500人,可打得过流寇?”
曾牧呲了一声说:“这500人里包括了守城的兵,我自己的巡检兵只有100,只有50件皮甲和3匹马。而我听说流寇骑兵就有上百。”
曾牧越补充,大家面色越差,到后面听说是上百骑兵的流寇时,何一民吓得又坐回了椅子上,把椅子压得嘎嘎作响。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周宇心情也不好,但他知道如果流寇进入曲阳县,自己这延寿教也不可能立刻搬家跑路,最终还是要和他们对上的。
所以问道:“那知县大人的意思是要我们自保?”
汪景山立刻叫出声来:“周教主,你话说得轻巧。我们乡下村民除了有锄头,就只剩下脑壳最硬了,难道那脑壳去撞流寇的大刀吗?”
牛敏学不说话,曾牧接话道:“县尊与我商量之后,觉得还是得征发民兵以保桑梓。”
曾牧话还没说完,椅子上坐着的地主们都闹了起来。
“又要拉壮丁,哪里还有人!”
“村里只剩老弱了,还要拉壮丁送死,今后不吃饭种地了么!”
“牛知县,您也讲点道理啊,才抓过一次丁没多久,怎么又来。”
原本还懒懒的牛敏学的眼神突然锐利了起来,谁叫我牛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