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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李光弼大步上前,“此事皆因某一人而起,与人无关,要杀便杀我!勿要为难七兄!”
李光弼说完便挥刀往自己头颅斩去,毫不迟疑。
好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南霁云为这好汉可惜,甚至想拔剑劫人。
李绍拦下了李光弼:“罢了,七郎你虽违背军法,看人的眼光还是准的,这李光弼是条好汉,加入我天策军也是一桩美事,接下来你们务需尽忠补过。”
看来那犯事的军官便是叫七郎,七郎和李光弼一齐向李绍谢恩。
李光弼要归还那落日弓,被李绍笑着拒绝了:“赏是赏,罚是罚,不可混为一谈,你将来带兵也需如此。”
伴君如伴虎,此言不虚,几句话下来这位太子殿下已经换了几副面孔,让人捉摸不透他心中想法。
余浪心中默想道:这李绍表面看起来温和可欺,行事却是刚中有柔,善于隐忍,这一点像极了他父亲李隆基,但他内心深处却比李隆基宽厚,方才他只是想考考李光弼的人品,并未真得起杀意。若是李隆基处于同样的年岁恐怕会当场斩了李光弼与七郎,严明军纪,达到对天策军的绝对掌控。
好一双,翻云覆雨手。
李绍走到余浪面前:“你在观察我?”
余浪拱手:“草民不敢。”
“你为何自称草民?我记得你有正八品宣节校尉的散职在身,对吧?余浪,余子游。”李绍笑容满面。
“那是前任扬州大都督府长史李尚隐大人可怜草民失了阿翁,少年孤苦,可怜我罢了。”
李尚隐卸任长史之职以后便去了长安转为太子宾客,与太子私交甚好,余浪提起这位故人,李绍觉得这青年更加亲切。
“哪里是可怜?十四岁未通丹田,一柄单刀杀尽北固山三百匪类为阿翁报仇,这等快意恩仇之事,在我听来,只有佩服,没有怜悯。”李绍绕着余浪走了一圈,笑容更加温和,“你在扬州城斗李屿,拔得洗月书院大比头筹位列天甲极的消息我也都听说了。三年过去,当年那个与天挣命的孤苦少年,如今已是洗月书院浪字营的灵魂人物,修为更是达到半步悟玄的地步,前些日子打得那吐蕃国师座下大弟子威风扫地,扬我国威!好啊!我大唐有你这样的年轻人,何愁不能再兴百年!”
太子这一番话已经将余浪捧得极高,余浪再不表态便不合适了,当即应道:“太子才是我大唐兴旺百年之基,我等必当辅佐太子,延续我大唐盛世!”
李绍脸上有忧伤一闪而逝,外人哪里知道,父皇真正想立的是武惠妃的儿子寿王李瑁,自己只是他竖起来的一个稻草人,替李瑁遮风挡雨吸引仇恨的稻草人,傀儡罢了。他相信只要时机一成熟,自己这个稻草人便会被推倒,李瑁则被扶上位。为了避免这一天的到来他必须不断壮大自身,拉拢天下英杰。
余浪知晓李绍此刻心中所想,他想到李瑁心情颇有些怪异,杨玉环本是这位寿王李瑁的妻子,后来被玄宗看上,送出宫放到洗月书院漂白了几年,就在这一两年内,杨玉环就要被玄宗纳为贵妃了。
啧啧,李瑁,李瑁,读起来怎么这么像绿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