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琅把江束捆在架檐上,不知江束是抗拒他的触碰,还是其他,当淮琅动手掰他腿弯时,江束忽然伸腿踹他。
他身上伤重,双手被缚,力道微乎其微,淮琅毫不犹疑,抬膝重力压制。
他未做任何准备,连衣衫都未褪,撩了衣摆,干脆利落。
淮琅扳正江束躲避的脸,眉宇间满是愤恨:“为什么跟你做这事,总是这么难堪。”
“别来了……”江束声音哽咽,纵使紧闭双眸,泪水依然不断从眼尾滑落,“阿琅……找太医……”
他不在乎被撕裂的痛意,好像孤身飘荡在虚空,让人崩溃的悔恨,似不断侵袭的潮水,将他吞噬殆尽。
心中涌上的绝望,让江束毫无招架之力,他再也受不住身心遭受的重创,面色惨白地晕了过去。
淮琅闻言动作微顿,抬头想看他又在搞什么鬼,可胸口处却忽然传来一阵剧痛,喉中血腥气更加浓厚。
他视线被黑雾遮挡,在这光影昏暗的帐中,他犹如沉溺进了深水,又似是坠入了爱人怀中。
殿外闷雷炸响,雨势骤然转大,乱珠撞击角檐悬铃,雨花迸溅,飘洒入池。一截翠青竹筒积满流水,轻磕溪岩,淮瑾临池而立,乔篱在他身后撑伞。
乔铮轻巧地从树上跃下,衣摆兜着黄澄澄的梨,他递了一颗给淮瑾:
“属下已经飞鸽传信晋州分堂,玄秋子这次插翅难逃。”
这话说的,怎么像是寻仇一般,淮瑾暗暗啧了一声:“这次算你机敏,医者害人无形,尽量以礼待人,不要太过粗暴。”
乔铮被夸了,双眼锃亮:“是,属下定会妥善将玄秋子请回来。”
也不完全是这个意思,淮瑾转着梨子果蒂,他不欲多说,抬眸扫了乔篱一眼,后者即刻躬身道:
“据铮师弟说,苗麦麦与玄秋子关系甚是亲近,属下已派人禀明郡王,玄秋子进京前,会对苗麦麦有求必应,但人出不了京都。”
有求必应是礼,出不了京是兵,先礼后兵才是正道。
淮瑾满意颔首,扔了转掉的果蒂,在池中掬水清洗香梨:“听说师兄把谷主令给了乔希?”
乔篱撑伞的手腕上有抓痕,他淋在雨中,说:“公子说他身子不好,又要忙生意,就让乔希暂管谷中杂事。”
雨珠落入池中,溅起涟漪,湿了淮瑾袖口,他抬手甩净了梨上水渍,语调微冷:
“乔希向着师兄,他管着,挺好。”
淮瑾望了眼窗边的江瑀,那人正抱着南瓜罐瞪猫,苍白侧颜映在红枫下,雨雾遮去了病容。
乔篱抬高伞檐,依旧垂着头:“师兄弟们进出商议事,属下都有盯着,乔希没有异动。”
“本王没这意思。”淮瑾顿了顿,“你自己想盯着乔希,不要赖本王身上。”
乔篱说:“属下该死。”
乔铮衣摆兜着梨,站在一边摸不着头脑,他见淮瑾拿过伞,往屋檐下走,正要开口问乔篱,兜里的梨就被抢走了。
“篱师兄,你别都拿去,留一个给我啊!”乔铮跟在他身后出了院子,“主子没吩咐,你盯着乔希做什么?”
乔篱步伐未停:“我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