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喜,窃喜之后却是懊悔。
他把自己当成这个狗崽子一直惦记却吃不到口的肉,想着如了他的愿,也就不会一直牵肠挂肚的记挂着。
这样自己走后,他总不至于因求而不得把乔希怎么样。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得不到便一直想着念着,得到了就会发现也不过如此。
就如幼时秋千架上馋得他心痒难耐的葡萄。
可淮瑾的反应却完全在他意料之外,他好像极喜欢自己这颗酸涩的葡萄。
要是早知道他未曾让人碰过,他说什么也不会走这一步烂棋。
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局面,该如何是好?
江瑀不知所措地抱着怀里的春宫图:“我以为你……”
“以为我什么?以为我身经百战吗?”
淮瑾眼中的泪意说来就来,轻而易举的就把江瑀弄得愧疚不已。
“阿瑀,你要我说多少遍才相信,我自始至终喜欢的只你一人,想厮守终生的也只你一人,若是图新鲜,我哪会做到这个地步。”
他身上被子掉下来一些,身上的点点红痕,被白皙的肤色衬得愈发撩人心弦,此刻斜躺在锦被里,像一朵被风雨打在泥水中的白玉兰。
他垂下头,以退为进道:“罢了,左右都是你情我愿的,师兄若不想负责,我也不会强迫你。”
江瑀看着他湿润的眼睛,身上又是一阵发热,脑子被他说的厮守终生炸得嗡嗡响,完全没听见其他。
他抹了把脸,略定了定神,才接着说:“阿瑾,我有绝不能与你在一处的缘由,况且男子总要娶妻生子的,你……”
“别说了,我累了。”淮瑾面色寒冽如霜,冷哼一声扯过被子将头盖住。
睡了他还想娶妻生子,做梦!
他身上疲软乏力,只气恼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江瑀虽也困倦无比,可却怎么也睡不着。
房中似乎还回荡着少年一句一句缠绵不休的爱语。
他觉得自己大抵是鬼迷心窍,又或是真傻了,怎么会想到用这种法子断绝他的念想。
若是淮瑾食髓知味了,那自己的离开,只会让他更加恼怒。
总不能真如他所说的,和他厮守终生吧。
江瑀反复琢磨着方才心中升起的一抹窃喜,他实在弄不清这喜从何来。
自从爹负了他娘,他便厌恶断袖之人。
那晚失控后,他拿瓷片划了自己脸,不全是因为报复,更多是害怕,他想让淮瑾离他远一点。
他从小就不是个意志力坚定的人,做事又瞻前顾后、犹豫不决,常常因发生过的事后悔。
就像那次,他因为退出落霞谷的事去寻师父,他自以为做了当时最好的选择,结果却惹怒了淮瑾。
他时常为此感到无比后悔,若是当时他没有去寻师父,是不是后来的一切便都不会发生。
要是没有体会过肉体的欢愉,他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就被人撩动心弦。
他不能让自己在这泥沼里越陷越深,淮瑾是第一次又怎样,他还不是被他占了。
又不是大姑娘失了贞洁,总不至于让自己赔他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