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我,啊!”霍公安忽然出声,惹来周围同事异样打量。
他停下脚步,扭着脑袋看着背上正咬他的女人,道“你……你咬我做什么!”
郁肴肴趁着他手上一松的功夫,从他的背上滑下去。
在吉普车正要启动时,她猛的拉开后车门,挤在郝校长身边的后座上。
郝校长被她狠狠的踩了一脚,一双破洞的袜子落下脚印,疼得他呲牙咧嘴。
今天,他为了方便走路,特意穿的千层底布鞋,在被人贩子掳走时遗落在墓室。
“你这女人!”车窗外的霍公安瞪了瞪眼,眼看着落后大部队了又赶紧往前追。
晏衔扫了一圈各自的表情,虽然愤愤不平,但也没有要轰郁肴肴下去的举动。
他这才开着车往北。
大地震动的越发猛烈,身后那些还平坦的土地转瞬塌陷,形成一口大锅,裂缝连通了河沟的堤坝,迅速集聚水量。
山河怒吼,无数的石块和土旮瘩往下滚落,横冲直撞,无情地飞向人群。
霍公安因为被郁肴肴影响,落后了一段路,眼看着就被滚落的碎石砸伤,无法再跟上队伍,郁葱利索的丢下长麻绳。
这麻绳之前拉人出地道后,她就捡来给耿大夫捆上,然后几巴掌把人给抽醒,牵着一起撤退。
耿大夫趴在车顶上,眼看着田地混沌,吓得魂不附体,被郁葱死拖硬拽的把麻绳抽走,差点跌下车顶,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才算勉强稳住身形。
霍公安被滚落的石块砸在脑袋上,鲜血一滴滴的往下淌,脑子发昏,跌倒在地。
眼看着同事都在前面,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本以为他死定了,没想到会被前面车里的人伸出援手。
努力接住麻绳的一端,借力站起来,跟着牵引力拼命往前跑。
一切浩劫只持续了短暂几分钟,几乎转瞬之间平地变成低洼,又被河流冲入形成深湖。
众人跑出危险地带后,各个都灰头土脸汗流浃背。
谢领导就地清点人数,发现居然少了一个,道“小霍呢?”
“这里……咳咳……”霍公安报道的时候声音太小,被谢领导忽略。
他脑袋上的伤口已经不流了,残血混着泥土贴在头皮,凄惨的趴在车轱辘旁边,好不可怜。
“怎么回事?”谢领导对小霍的身手很有信心,平常也是他的左膀右臂。
霍公安委屈极了,一米八几的大汉愣是在劫后余生时,嚎啕大哭。
“那个女人咬我,我背着她往前,就算很辛苦,我本来也是能坚持的,可她狠狠的咬了我两口,拉开车门就钻进车里。”
众人的视线全部集中到了吉普车上,车窗上都是黄沙,看起来雾蒙蒙的,非常不清晰。
记得唯一坐在车里的女性只有郁特助一人,但好像她没让人背着……
闻声,郁葱顶着众人钉子般的目光,下车把后车门拉开,道“隋老,郝校长,有没有哪里不适?”
“无碍。”隋老身子骨还行,就是眼看着实验田被毁,心疼的厉害,道“大家都还好吗?”
“辛苦大伙了。”郝校长身上有绳子捆的淤青,脚豆还被踩的生疼,垫着脚尖走出来。
“啪!”车里的郁肴肴,见后座的两个老头子下去,一把将车门关上。
谢领导这才注意到车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还有个女人。
“这是?”
“就是她咬我!”霍公安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肩头血淋淋的两个牙印,指着缩在车里面的女人,道“我不求她记恩,但为什么要恩将仇报?”
谢领导就开始问郁肴肴的身份,但无论怎么问话,郁肴肴就是不从车里出来,也不做任何回答,将扎嘴儿的葫芦,道(倒)不出来,演绎到底。
霍公安气得手都抖起来。
郝校长也是公认的好脾气,窝火的不行,把袜子脱了,露出青紫的脚豆,道“她踩的。”
隋老那么有修养的人,都拧死了眉心,问道“这姑娘是谁啊?也太……”
郁葱不动声气的往小哥哥身后挪着,把自己藏起来。
晏衔往前站了站,将小罐罐挡住。
隋老眼神多尖,一看小两口的微妙动作,就咂摸出点苗头儿,道“这是认识?”
郁葱:“……”就知道这把火要烧到她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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