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可以站在阳光下。”
佐井忽然抬眼,定定地望着我。
“但是我很快就发现了你和我的不同。我是团藏大人的手脚,是他手中的刀。我的生命,我的一切都只为了那位大人的命令存在。但是你不同,你很强大,哪怕是鸣人君,他现在也一定不敌你……可你的强大是被束缚着的。”
这可能是佐井第一次对我说这么长的一大段话。
“……是什么把你绑住了。”
正说着,他就动了。佐井仿佛是想用指尖触碰我的脸侧,我偏头躲了一下,抬手隔开了他的手腕。
佐井被惊到似的猛地将手指缩了回去,我维持着那个偏着头的姿势安静的看着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还没怎么样呢,他就先又惊讶又茫然的从病床边站了起来。
我也着实是看不透佐井的行为模式。
佐井苍白的皮肤浮上了一层浅淡的薄红,我一声不吭的盯着他看,浅浅的绯色甚至都蔓延到了他的耳后他的脖子上。
“我说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扶着额头叹了口气道:“黑色的太阳只是你臆想出来的形象,我能给你留下深刻印象也只是因为你那只手差点就毁在我手里。”
我意有所指的隔空点了点他现在完好无损的左手:“几年前我只差一点点就能完全毁了你未来一辈子的忍者生涯,你会记仇也是应该的。但是别搞错了,我们两个之间不存在你想象中的那种复杂感情。”
佐井有些恍惚的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完整的言辞:“我……”
“你该走了。”
我干脆的送客。
听力不曾恢复,闭上眼就看不见佐井在对我说什么。黑暗当中寂静了许久,门口的方向传来空气的流动,又归于平静,大概是佐井离开了病房。
我倚在床头始终没有睁开双眼。
时间大概过去了很久,久到我都快要以为自己会在这种安静且没有光的环境中睡过去时,有人在我的肩膀上轻轻点了点。
我蓦地睁眼,习惯了黑暗之后的双眼清清楚楚的看见了面前一袭被月光照亮的火云黑袍。
抬起头向上看,漩涡形状的橙色面具扭曲的覆盖在那人的脸上。面具背后,赤红色的独眼略有嘲讽却又不含什么恶意的凝视着我。
我平静的对着他点了点头:“晚上好。”
从面具上的孔洞中露出的眼睛微微眯起了一些,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宇智波带土忽然凑近了我。
我记忆中的那个小叔叔,身上总是干燥又温暖的。衣服有被阳光晒过之后的气味,还有洗衣皂干干净净的清香,而他身上传来一股令我觉得陌生的味道,像是雨水,又掺杂了些血液的腥气。
我过于长久的沉默和忽视似乎激怒了他,宇智波带土伸出手掐住我的脸,强行把我从关于另一个世界的回忆中揪了出来。
我的视线转移到他的身上,被遮挡在面具后的独眼不辨喜怒,只是冷淡的看了过来。
“别费力气了,我听不见。”
他力气很大,两颊的软肉被手指挤压着,连我开口说话的动作也变得有些困难。可能我的声音有些含糊吧,不过看宇智波带土有些停顿的手指,他应当也是听明白了我说的话。
“要么摘面具让我读唇语,要么把话写下来。你这样把脸挡的严严实实的,我一个聋子就算有心也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他始终没有动作。
不知道是怀疑我在骗他还是怎样,宇智波带土捏着我的脸一直没动。
我也搞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不掐着我下巴就不会正常说话。看他没什么反应,我先没了耐心,直接扬起手去抓宇智波带土脸上的面具。他愣了一下,却是没躲,那张奇怪面具就这么顺利的被我掀了下来。
面具后的脸跟我记忆中的人很像,又一点都不一样。
半张脸是沟壑般纵横的伤疤,一道伤痕贯穿了唇角,不难想象他当时伤的有多重。另外完好的半张脸却失去了一只眼球,现在,那只失去的眼睛正躺在卡卡西的眼窝中,用另一种角度注视着这个世界。
没有朝气也没有什么笑意,宇智波带土冷漠的瞪了我一眼:“这样你满意了么。”
我很识时务的把面具递还给他。
他接过面具也没立刻戴起来,还是照顾着我听不到声音的这件事。只是松开捏着我下巴的手指,垂手站到了床前。
“你和鼬,已经谈过了吧。”
宇智波带土笃定的询问道。
我无声的点了点头,只见带土扯起被疤痕贯穿的那边唇角笑了一下:“你做出的选择很正确,不愧是我看好的后辈,足够心狠手辣。我已经听说了,木叶知情者你可是没留下任何一个活口。”
说着,本来看起来很苦闷的宇智波带土却诡异的有了点高兴起来的感觉。
他甚至还拍了拍我的发顶,手套粗粝的布料落在我脑袋上,触感有些奇怪。
“不错,你做的很好。所以我该给你一些奖励。”
宇智波带土唇畔的弧度一直没有落下去,我有些怪异的盯着他,他却随手揉乱了我发顶四处乱翘起来的短发:“虽然木叶再过一段时间也会知道这件事,不过……对你来说,这个情报大概知道的越早越好。”
“大蛇丸已经被你的兄弟杀死了。他下一步会怎么做,不用我说你也清楚。”
他收回了自己的手,抱着肩含笑望向我。
“那――你的选择是什么。要跟我走吗,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