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他们与理念不同又不服管教的纲手根本就是相看两生厌,如今只要没有重大事件发生,曾经能与三代目火影平起平坐的火影顾问,差不多已经退居了二线。
妇人在宅子中忙里忙外的收拾了起来,水户门炎始终都待在屋子里没有动。
我从太阳高悬又等到夕阳落下,黄昏来了又走,夜色重新染上了天空。傍晚时分,应当是水户门炎独子的男人回了家,再稍晚一些,他的长孙与幼孙也相继回到了家中。
灯火从窗户的缝隙里透了出来,我木然的看着,宅内家庭成员齐聚的氛围吵闹却又温馨。
刀柄防滑绷带上浸透了的血液已经干涸了,粘稠的血在绷带上结了块,几乎要把暗部的手套和短刀黏在了一起。
在欢声笑语里,我从树上跳下来顺墙壁翻跃过去。
水户门炎已经是养尊处优不再有昔日实力的老头子,他的子孙也没有什么优秀的忍者资质。唯一一个天赋尚可的,又只是个忍校还没毕业的孩子。
我确信动手的话没人能拦得住自己。
我结印用出了影分|身之术,无声的用暗号语的手势交代了影分|身去割断这座房子的供电电路,自己则安静的贴在墙边等待着动手的时机。
以灯火骤灭作为信号,在老宅陷入一片黑暗之时,我解除了忍术,小心的打开门窗屏息潜入。
断掉了所有电源供应的房子里,不管是哪处的走廊都陷入了黑暗当中。我就站在暗处,听到了走廊尽头木门有开合,谁走出来了的声音。
手持蜡烛,似乎是想来看看电路是不是出了什么故障的中年女人快步走过长廊,连忍者都不是的妇人理所当然的忽视掉了隐匿在黑暗之中的我的存在感。
我闪现在她背后,手起刀落,唯一发出的一点声音也只是血液喷洒在地板上时的水声。中年的妇人甚至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就永远的合上了眼。
稳稳的接住从她手中摔落的蜡烛,我吹熄了豆大的烛火。
很随便的将妇人的尸体拖拽到走廊一侧的门后,我轻咳两声,改变了自己的嗓音,用惟妙惟肖的女性假声唤了起来:“老公,你来看看,保险丝是不是烧断了――”
“来了来了。”
气息和声音都没有露出任何破绽,那男人毫不怀疑的就走出了房门。
对我来说,杀死一个中忍和杀死一个普通人也没有什么区别。高大的男人也像是他的妻子一样,只要在脖子上轻轻割那么一刀……
我垂眸甩净了短刀上的新血。
这回连尸体都没有费心去藏,任由男人脖子里溢出的血淌到了我的脚下。
我踩着血泊跨过尸体,面无表情的倚在门边,学着男人粗犷的嗓音高声喊着:“老爸,我们家的工具箱,放在哪里啦。”
这次出来的人,终于是水户门炎本人。
“不是你上次用完了随便乱放吗,我怎么会知道你给放在哪里了。”
火影楼中不苟言笑,又古板又冷硬的顾问大人在家里也不过就是个寻常又唠叨的老头子。他推门而出,一边嘴里念叨着儿子随手乱放东西的坏毛病,一边抬起头。
猝不及防的与我对上了视线,水户门炎的声音戛然而止。我诡秘的对他笑了笑,在他反应过来之前,瞬身上前一刀在他喉前划过。
……啧,割的浅了。
这一刀没能立刻致死,水户门炎捂着脖子上的断口,跌跌撞撞的退了两步倒在了地板上。
不过没什么差别,气管已经割开了,他迟早都是要死的。
断裂的喉管里有血液汩汩冒出的黏腻水声,还有气流穿梭,却始终无法供应身体氧气的嘶嘶气音。水户门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艰难的挤出气声与口型:“宇智……波……你,想做什……么……”
“您看不出来吗,顾问大人。”
我故作单纯的歪了歪脑袋,随手用短刀指向背后不远处,门下堆叠起的两具尸体:“我来灭口呀。”
他目眦欲裂。
愤怒和惊惧加速了他的死亡,我就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水户门炎很快就没了什么声息。他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捂住脖子伤的伤口,最终,就和转寝小春一样,他也死不瞑目的躺在那里。
确认了水户门炎彻底死亡,我快步走在狭长的走廊中,一道道锁上的门都甩在身后。
站在最后一道门的门口,我屈指在门上轻敲。
“来啦――”
年幼的男孩声音欢快,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越来越接近门口。
我的眼底微热,查克拉在其中流转,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的花纹静静地在眼中绽开。
木门被“唰”的一声拉开,不到我胸口高的小男孩冒失的一头撞了出来。
他没看到自己预想中的家人,很是疑惑的抬起头,又看到了他预想之外的我,表情呆愣了一下又转向惊讶:“你,你是谁啊?!”
我一言不发的与他对视着,还没从忍校毕业的孩子在写轮眼的注视中软软的瘫倒在地。
男孩的哥哥错愕的从桌前站起身,一副想冲过来,却又被写轮眼蕴含的阴冷查克拉钉在原地,被杀意压制着不敢动弹的模样:“队长?我弟弟他……不,不对。这把刀……我的爸爸妈妈呢!爷爷呢!你把他们怎么了!”
“都死了,我杀的。”
在他惊怒的质问中,我与其说是不为所动,倒不如说是脑子根本处理不了现在的感情。大脑潦草的将此刻的事态随意带过,情绪都被遮蔽了,余下的只有该对眼前事态而做出的机械又麻木的回应。
我提起短刀,刀尖指向幼年男孩格外脆弱细嫩的脖颈。
“下一个就是你了,八寻……不对,水户门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