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唉,唉,他……”威尔逊哽咽着不知道怎么说,只能把头扭到一边,不看郭学礼,显然这两位已经回天乏力了。
“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他们,我……我……我给你跪下了,他们还是孩子啊……”郭学礼跪在地上,拉住威尔逊的裤脚泣不成声,这位铮铮铁骨的汉子,此刻尽显柔软。
“你……你送开……”威尔逊努力的挣扎了几下想挣开郭学礼的手,结果却是徒劳无功,只能求助的看向凌奇。
凌奇此刻心里也十分的难受,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铁着心喝道:“郭学礼,起立!”
“我……我……”郭学礼抽了几口鼻子,微微颤颤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站好了,军人作为国家的保卫者,从来都是与国家唇齿相依、存亡与共。在国家的生存和发展利益需要时,军人必然首先挺身而出,为国家建功,为民族赴义。我们军人时刻都面临着血与火、生与死的考验。自打从军起,我们就要做好了准备。路死路埋,沟死沟埋,大丈夫当须战死沙场,何须马革裹尸。”凌奇的这番话说的是气冲云霄,豪情万丈。
啪啪啪……站在边上的威尔逊听到后,使劲的鼓起来掌来,这个在中国出生的老外,对中国这片大地有着特殊的情感。
郭学礼其实何尝又是不懂这个道理,只是心理上有些调整不过来,被凌奇这么一喝,热血上头,猛得一个立正,恭敬的向凌奇敬了一礼:“谢谢……”
“死者已矣,看开些吧,这就是战争!”凌奇回了一礼,劝慰道。
“队长……”威尔逊在检查了另外两名士兵后,从帐篷里钻了出来。
“怎么啦?”凌奇立刻想到了药品的问题,“是不是药品不够了?”
“嗯,我们这里的磺胺不多了。”威尔逊坐在凌奇的边上,“不过我的医院里还有大量的存货,你派个人过去取一下。”
“好。”凌奇重重的点了一下头,“通讯员,给师部发报,让他们去威尔逊医生的医院取些磺胺过来,另外再让他们多送些消毒药品过来。”
“是!”常胜波他们急忙给88师师部发报,要求他们紧急调用一批磺胺跟其他消毒药品过来。
忙碌了一夜,稍微放松了一点,这时凌奇感到一阵倦意袭来,他实在是困的不行,就歪倒在一边,睡了过去。
“唉……”威尔逊叹息一声,让人把凌奇抬进了一个消毒好的帐篷休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台卡车停在了远处,几个士兵带着防毒面具从车上下来,远远的冲凌奇他们招招手,示意他们过去拿东西,几个人连车都不要了,扭头就跑了。
金大喜跑过去把车开了过来,车上除了药品还有不少新的防毒面具,以及一些吃的东西。
凌奇睡的时候是不知道,这里的事情,却拨动了不少人的神经。
这看得见的敌人固然可怕,但这看不见的敌人更让人感到恐惧。
也不知道谁传出来的消息,第二天一大早,长江渡口人满为患,许多人拖家带口,争抢着登上渡轮,逃离了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