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禁足三日,苟三才得偷偷溜出苟府。
人若无信,小老弟缩寸,凝视自己那三寸六公分的作案工具,苟三不禁打了个寒颤。
宁采臣为金陵一寒苦书生,天性淡泊,心地善良,九年三考皆是落榜,在金陵城秀才圈中有个响亮的名号,秀才宁。
在这个以官养官以权易官的年代,当然也怪不得他宁采臣,仅是可惜他那一腔词赋罢了。
在金陵,文人骚客自是好秦淮胭脂,都以李太白为楷模,酒肉穿肠过,诗词妾身来。苟三要寻宁采臣,都不稀得遣下人打探,必定是在那烟花柳地。
金陵青楼分三色,达官显贵魅香楼,文人骚客玉妙舫,最后一种苟三都不好意思说,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快餐地。
新春节至,玉妙舫好不热闹。
三层画舫轻游秦淮水,红绫花灯点缀门檐,妙玉佳人罗裙翩翩,风流才子赋诗摇扇,彬礼颦笑间三五成群七八成簇,嬉笑人间。
登舫未至便闻嬉笑传来,苟三不由得心情舒畅。
画舫极宽极大,如同一栋海上阁楼,苟三捏着酒杯斜躺在舞女的大腿上,眸子时不时的打量着厅阁右边角落处的一个书生。
书生眉眼星松,薄唇孕笑,仅看一眼便是让人觉着温馨,平易近人,他坐姿儒雅,一举一动都显得非常得体,倒让人觉得格格不入,特别是处在这烟花之地。
让苟三印象颇深的是他那洗得发白的长袖青衫,于这寻欢之地稍显寒酸了些。
噗嗤~
舞女眉眼浅笑,魅音低语的道:“他唤宁采臣,是个很有才华的书生。”
“详细说来。”苟三啜了口酒,有些好奇起来了。
“宁公子以往在金陵城中名声颇亮,从未寻花问柳讨酒作欢。”舞女笑意浅浅,一边揉着苟三的肩膀一边慢慢说来:“九年三考落榜后便是一阕不振,好似在长安患了隐疾,回到金陵后郁郁寡欢,具体何疾奴婢亦不敢妄言。”
“同窗好友惜寒窗之情,为解心中结郁时常疏导于他,见他酒后宽松便经常相邀而来。”
宁采臣孤身端坐在角落,身前独放一杯,无酒无壶无人伴。
左右两侧案桌摆满酒食,佳人赠饮,嬉笑间隙偶尔执壶给他倒上半杯,大多是视作不见。
“一个穷酸秀才,这等金玉贵地岂是他能来的。”为苟三按脚的另一名舞女插话进来,神色颇为不削,带着隐隐的憎厌。
苟三眸子一冷,而后仅是淡淡道:“你可以走了。”
“公...公子...”她显然一愣,以为听错了。
“我从来不会重复我的要求。”
虽是苦苦祈求,那名舞女最后还是依依不舍的退下,起身前还不忘福福身子。
“别意会错了。”苟三都没正眼瞧她。
一个不懂得尊重的人,不配拥有起码的尊重,即使你是乞丐,亦或者下海女人。
老鸨来苟三这儿领赏了万两银票,想来她的下个容身之所便是那快餐地了。
见苟三出手阔绰,老鸨一口一个三少爷,那名揉肩的舞女又是多出几分妩媚,衣带渐宽,甜谈间隐作呻吟之姿,敢问金陵有几个三少爷?又有几人敢称三少爷?
“你还不错,退下吧,下次来还点你。”苟三丢出千两银票,眸子在那即将挣脱束缚的胸脯上流连几晌,最后又是拿出千两,横塞进去。
“谢公子抬爱,奴婢小婵,九十二号。”舞女不舍的福福身子,提着微湿的翘臀只得退下。
苟三提着酒壶,晃晃悠悠的朝着故作睡意的宁采臣行去,或是感同身受,同伴的快乐不需要我,亦有些怅然。
“能否请你喝一杯?”四目对视,苟三毫无遮掩,淡笑一声。
宁采臣欲拒之时苟三已是将酒倒毕,举起手中杯,一饮而尽。宁采臣彬彬有礼,深知拒人之罪,待苟三扬扬空杯后右手挽起袖袍,徐徐遮掩,也是一饮而尽。
“谢公子。”宁采臣拾袖轻沾湿唇,言行举止彬彬有
礼。
“可否问公子借半尺纳身之地?”
宁采臣听得苟三请求先是左右看了一眼夕日同窗,见几人未曾视来后点头应是。
苟三于宁采臣对身而坐,随后打了个响指,一直在暗中注视的老鸨立马挪臀移来。
“上些下酒果食,和玉妙舫最出名的相思酒来。”不待老鸨先语,苟三头也不会的吩咐下来。
“公子不可。”听得苟三点的是相思酒,宁采臣惊呼一声,顿觉失措,忙解释道:“公子,玉妙舫的相思酒可是千两一壶,宁某何德何能,切不可让公子破费。”
老鸨听到相思酒三颗字时早就回身吩咐去了,宁采臣说的她自是没有听见,反倒是苟三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道:“无妨,钱财身外物,人死一堆骨。”
宁采臣微愣,而后拱手作辑:“宁某受教了。”
“宁公子不必如此,我这人很随意,你也随意些,不用与我客气。”相思酒未至,苟三只得提起酒壶倒了两杯,淡说个请字。
“相谈片刻未请教公子尊姓实乃宁某之过。”宁采臣拾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道:“鄙人草姓宁,字采臣,金陵人士,年至而立,敢问公子尊姓?”
“名字不过一个符号,宁兄又如何介怀。”
“莫不是公子心事烦忧,如不介意宁某愿附耳倾听。”宁采臣见苟三拇指一直在搓着酒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屈身过来轻声问道。
“当真?”苟三会心一笑,态度很是诚恳。
“烦请公子细说,如若宁某无解公子烦忧,公子切莫责怪宁某无才才是。”宁采臣满脸严肃。
苟三心中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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