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平台上,俞寒见此地无人问津,便一头钻了进去,取出方才实验的一套符箓与制符工具来。
“早知道动静这么大就不在屋子里制作了,没想到控制法器威能的难度如此之大。”
俞寒取过一张兽皮符纸,捻起符笔娴熟地沾墨点粉,不一会儿便在符纸上勾画出一层层交叠相加的符文纹络。
准备完毕后,他又取出一杆自己炼制成的中阶锤状法器,控制着这杆法器立于空中与符箓正面相对,随后全神贯注起来,一丝不苟地缓缓催动法器威能。
这锤状法器经他催使,锤面光芒亮起,一股灵力汇聚而成,紧接着锤面一个翻转,向着符箓猛然击出一道锤影。
俞寒见状急忙一点符箓,那符箓上符文登时光芒大放,霎时跳出符纸表面,跃然而出悬于半空,数层符文纹络交叉一阵流转,蓦地打开一道口子要影响法器击出的威能,符文与锤影一相碰触,忽的一声爆响传出,那符文光芒闪烁起来,一下爆裂了开来,冲击波将空中符纸一同炸成了碎片。
见此俞寒无奈地摇了摇头,又低头思索起来。
傍晚时分,无涯峰外滚滚云雾笼罩了下来,夕阳透过一侧山体洒下一抹余晖,映得眼前云海灿烂无比。
俞寒盘腿坐于平台边缘,闭目垂首,霞光恰好将他脑袋笼罩其中,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霞光渐渐偏转,直至完全消失不见,寂寥的黑幕将整座山峰包裹了进去。
说来奇怪,除了每天上课的时候,鲍彰威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两位师弟了。
一开始他还没有发觉,日子久了,他似乎渐渐感觉到一种寂静之感弥漫在弟子居这边,俞寒不去说,本来可以常常见到的薛师弟也忽的看不见了人影,这让他修炼的有些沉闷。
今天却是个例外,三人同时走出自己的屋子,罕见地再次聚在了一起,为此鲍彰威显得有些兴奋。
“终于上完千符殿的课了!真是憋屈,天天往那里跑,连续跑了三个月,这下总不用去了吧。两位师弟,你们说我们到底在干什么,好端端的天阵宫到现在就进去过一趟,啥也没学过,反而竟往人家家里跑。”
听了鲍彰威的牢骚薛亦阳并未言语,只是僵硬一笑独自站在一边,撇过头去不发表意见,见此鲍彰威将目光转向俞寒。
“施师叔应该快到了。”俞寒并不接话,将话题转移走。
“差不多吧。说来可笑,我们到今天才第二次见自己的师叔,别人的师叔倒是天天看,关键也不如何好看呐,倒是那五个外门练习弟子天天都能跟着师叔学,这叫什么事!”
鲍彰威正抱怨间,一声清冷声音忽的响起,“你很想跟我学吗?”
三人扭头一望,一袭粉裙的施师叔转过山岩走了过来。鲍彰威一听到声音吓了一哆嗦,连忙开口道:“弟子胡说,请师叔见谅。”
“胡说?这么说你不想跟我学了?”施师叔走到三人面前,又向鲍彰威问道。
“这…”鲍彰威顿时语结,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脸色颇为尴尬。
“昨天千符殿的新弟子三月授课结束,殿主今天召你们前去考核,走吧。”施师叔也不去管他,直接开口说道。
“啊!还要考核吗?”鲍彰威闻言一声哀嚎。
“宫主早就说过,跟我来。”施师叔说着当先领路朝天阵宫走去。
俞寒三人跟着她时隔三个月再次踏入天阵宫的大门,大殿里一如既往的冷清,殿里坐着的一位似乎是执事的人,听到动静坐直了身子看过来。
上次来俞寒倒还没见过他,此时撇头稍微瞧了一眼,那人也好奇地向他望来,俞寒见此立马收回了目光。
施师叔带着三个走进后殿,俞寒第二次穿过那曲曲折折迷宫一般的回廊,心中暗自诧异。不一会儿四人走出长廊,来到一座小殿之前,俞寒一看却不是上一次去的那座偏殿。
“进来。”
施师叔尚未敲门,里面便传来一道凌宫主的冷冽的声音。
听到声音施师叔上前推开门,带着三人走进殿内。殿内正前方是一座雕像,雕像下凌宫主坐在一个蒲团上闭目打坐,这时睁开双眼望向四人。
“千符殿的学习都结束了?”此话是对着施师叔问的。
“昨天刚刚结束,今天将三人带来,要不要现在考核?”施师叔说道。
“嗯。”凌宫主一点头,身体忽的凌空立起,从蒲团上站了起来,随后迈步走向里厅一张桌子旁坐下,“过来,你们三个月来符箓都学的如何?”
她这话虽是对三人而说,却当先望向了鲍彰威,似乎确实将他当做领头的师兄。
鲍彰威本来就学的不用心,此刻一见宫主望着自己,顿时慌张起来,结结巴巴说道,“嗯…弟子,弟子有的学的还行,有的…有的太难了些…”
“好了,”凌宫主冷冷打断他的话,“学的如何试试便知,你们学的第一张符箓应该是火球符吧。”
“师尊明鉴,我们学的第一个符箓的确是火球符。”这个问题很简单,鲍彰威立刻开口答道。
凌宫主忽然止了话头,眼角朝施师叔瞥了一眼,施师叔向三人言道:“你们现在还不算师尊的座下弟子,师尊一说不可再提,等你们以后学有所成通过了师尊考验,方可正式拜入师尊座下。”
“是。”鲍彰威连忙应道。
“你们先画一张火球符给我瞧瞧。”凌宫主开口道。
三人依言从储物袋中取出自己的制符器具,就在地下铺展开来,画起这一张符箓。
鲍彰威有些战战兢兢,左右瞧瞧两位师弟,发现不光是俞寒,就连薛亦阳也仿佛颇有自信似的捻起了符笔开始制符,心中更是惊骇。等他稍稍抬头偷偷瞅一眼殿主,被施师叔目光将他拦住,便连忙低头忙碌起来。